不能崩,她只能崩着一张冷清无情的脸一步一步往狭小的牢狱中走去。
素白与雪同色的瑰丽裙摆踏足那一方寂静而狭窄的区域,哪里不过两步很快沾染上污垢和泥土,身后宫人一片胆战心惊。
——国师喜白,洁癖严重,沾上点灰都能黑脸一天的人,现下竟然没有顾忌牢狱肮脏。
不过分寸之地,没有床没有椅子,地面坑洼不平,她的鞋子方才在外面踩了积雪,此刻更清晰的感受到里面彻骨的寒意,每一步都冷到怀疑人生。
——很难想象从小金尊玉贵的徐昭苏是怎样在这里待了一年的,也怪不得她后来一生身体不好,落下了病根,甚至心性大变到杀人如麻。
“你来做什么?”
比冰更冷三分的沙哑声音瞬间把时清薏拉回现实。
——不,现在也差不多了。
时清薏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前这位,已经黑化了。
这个问题好难,作为前人渣的时清薏感受到了压力。
说什么都好像不对,她现在就是说一万句我错了,您行行好放过我,我自愿暖床都不会有任何人信,保不定还会被这位提前给弄死。
时清薏保持沉默,手中剑影翻飞,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徐昭苏捆缚四肢的铁链哗啦一声尽皆落地。
得幸于这些年经历无数世界练就的一身技艺,她的剑法极好,锁链繁复缠绕几乎将人整个缠在里面,她的剑不断擦过困在里面不能动弹的女子身躯,但半点未曾伤到。
刀锋擦着耳际和肌肤的感觉让人胆战心惊,几乎能感受到死亡擦肩而过,不仅仅在牢狱外的宫人觉得国师是准备想杀人灭口,连徐昭苏自己也这样觉得。
然后她感觉到地面刺骨的寒意突兀一离,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一张近在咫尺的清绝容颜。
——她落在了时清薏怀里,被这个人吃力的抱着一步一步往外走。
时清薏脸上崩的毫无破绽,内心深处一片崩溃。
——倒不是徐昭苏有多么重,事实上徐昭苏轻的可怕,手从脊背环上去的时候能清晰的摸到嶙峋骨骼,是没有一点肉的那种瘦削,瘦到只剩下一副骨骼。
若不是一个月后她就能脱离苦海,重新翻身,兴许是真的过不了这个冬天。
从她将人抱起来的那一刻起,徐昭苏的手就狠狠抓住了她的胳膊。
将近一年的时间未曾修剪,徐昭苏的指甲已经生长到狰狞的程度,那般力度像是活生生要把她撕碎,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