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那天晚上时清薏一直跪到凌晨四五点才被人搀扶上来,大太太心疼小儿子,在时大帅勉强睡着以后就连忙让人馋她回房。
佟霜聘侧着身子装睡,隐约听见身后的人动作迟缓的上床脱衣,而后背后贴过来一具冰冷的身躯,时清薏从后面虚虚揽着她。
“我知道你没睡着。”
佟霜聘不答话,时清薏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落在颈侧让人觉得莫名的痒,她想转过身不知道碰到哪里,身后的人嘶了一声,哑声按住她:“别动。”
她就知道自己大概碰到了她的膝盖,跪了一夜肯定是疼的。
佟霜聘当时应该趁她病要她命,动的更厉害才是,可她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动也不敢动。
时清薏抱着她,也许是为了转移疼痛,把脑袋埋在她肩上问她:“那天我见你的时候,你唱的是什么?”
佟霜聘并不回答,死死咬紧了牙,留下时清薏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知道那天你看见我了,被我吓到了吧?”她似乎笑了一下,“不过你比你那表哥成器,吓到了好歹也把戏唱完了,你那个窝囊废表哥可是差点吓尿裤子。”
时清薏闭着眼像在回忆她那时唱的什么,而后在她耳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轻声复述出来。
“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
——
那件事时大帅反正是压下去了,听说时清薏为此担了个什么罪名降了职,这些事佟霜聘就不大晓得了,但从那以后时清薏无事的时候变经常去戏园子接她回来。
穿一身军装,笔挺修长,看的戏园子里的姑娘偷偷红了脸。
偶尔进去听戏也时常就在外面等着她,夕阳薄暮时分佟霜聘出门正好瞧见时清薏,她坐在车里,车门半开露出一条被军裤包裹的格外修长的腿来,膝盖上搭着一份报纸,手里摆弄着一个西洋表。
那些西洋玩意儿让人好奇,佟霜聘怔了一下走过去,又看了一眼时清薏,那目光满是怀疑,简直像是会说话,像是在质问时清薏,摆弄这个,你会么?
时清薏被她的目光逗笑了,副官没忍住咳嗽了一声,跟少夫人解释了一下:“少爷以前是出国留过洋的。”
所以,少夫人不必每次看少爷都觉得他只是个强取豪夺混吃等死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