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虽说见怪不怪,语气也不免冷淡下来:“我先看看检查结果再说吧,首先要确定是宫内妊娠。”
沈庭未怔怔:“宫……内妊娠?”
“嗯。”
“啊?啊……”沈庭未慌了神,殊不知自己问了个多傻的问题,“那……要是没有子宫呢?”
“啊什么啊,你女朋友不用子宫就能怀孕啊?”
医生蹙起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说完恍然:“哦,你的意思是宫外孕啊?检查过了吗?宫外孕的话没法做药流,药物使用不得当会造成孕妇大出血的,必须做手术才行。”
“手术……”沈庭未低声重复了一遍。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走廊上很快又挤满了人,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外面的人就要进。
连诀从诊室门口侧开,站在门外皱眉,几人之外那道身影孤苦伶仃显得有几分可怜,连诀心道最近见他的频率高得有点离谱了。
口罩两侧黑色的细绳在他耳后勒出一道红印,诊疗室里挤得人多了,七嘴八舌的话语声很快盖过了沈庭未细若蚊蚋的音量,他只好闭上嘴,在原地孤零零地站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大概是屋里太闷,他转过身时就把口罩摘了下来,手指撩动了遮在耳尖的碎发,被诊室明亮的灯光映得粉而透明的耳廓露出来。
他走过来时连诀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打算躲开,沈庭未却没抬头看,长垂的睫毛将盛着大雾的眸子掩去大半,神色透着明显的憔悴。
从连诀身旁走过时,他瘦削的肩膀无意蹭过连诀的胸口,熟悉的淡甜酒香在连诀鼻尖掠过,又很快消失在更为浓郁的消毒水中。
等人失魂落魄地走远了,连诀才意识到自己心头不悦的缘由——
和他睡的时候哭着要他戴套,不然就闹脾气,睡别人的时候倒是把这茬忘得干净。
待刚才进去的人从诊室里出来,连诀才敛好思绪,进门:“您好,我来拿余曼的孕检报告。”
待连诀取了孕检结果上车,司机将车子发动:“回陈先生那里吗?”
“嗯。”
连诀把拿来的孕检报告随手放在身旁座椅上,陈宁雪几分钟前发来消息问结果,连诀回复完,对面就没再回了。
医院路段有些拥堵,车只能缓慢地从车流中挪动,等红绿灯的时候连诀随意地往路边扫了一眼,竟又落在身形清瘦那人身上。
沈庭未刚从医院出来,沿着人行道走得很慢,看着是有几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