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李相浮抽空去了一趟山里。
孔永贵看到他下意识地眼神闪烁,不知曾经是做了多少亏心事。
本子上的字迹很潦草,有些似乎是有意为之,写得让人看不懂,李相浮翻了两页,坐在他对面。
孔永贵身体因为警觉而僵硬,对面人和秦晋对比,他更害怕李相浮。
秦晋那种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李相浮不同,他很生动,往往上一秒还在温柔笑着,下一秒就开始给人挖坑,关于这点孔永贵很多年前便领教过。
李相浮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空气都随之安静了下来。
在那些潦草到模糊的字迹中,有些词汇足够引人深思,譬如‘减轻处罚’‘转移宿主’等,沉思片刻,李相浮突然一言不发起身离开,这种状态更叫孔永贵捉摸不定。
实则李相浮是想到一种更直接的法子,与其让孔永贵天天写小作文,不妨领李沙沙过来见他一面,兴许会有不同的发现。
回到车上,电话刚一拨通,李沙沙抢先一步夺过话语权:“爸爸,早点回来和我对台词。”
李相浮轻叹一声,打消了立刻接对方来的想法:“……知道了。”
考虑到李沙沙如今全身心投入在话剧上,这次见面还是定在话剧表演结束比较稳妥。
一晃多日过去。
快要接近秋季尾声,白天越来越短,还没有察觉时间便已经流逝了大半。
今晚李家豪宅布置得张灯结彩,远远瞧着颇为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年。
“不是我说,爸的审美永远很传统。”李戏春穿着一袭红裙,刚好过膝盖,望着比裙子颜色更艳丽的红灯笼,很是无奈。
李相浮同样失笑:“我们早该有心理准备。”
记得小时候,李老爷子过年还会给李戏春绑红头绳,让家里男孩穿着绣满‘福’字的红袄子。
现在想来,那小袄子像极了寿衣,简直是人间噩梦。
活动八点开始,七点半左右人差不多已经来齐。
外面车坪上停满了豪车,俊男美女浅笑交谈,在临时雇佣的侍者引领下走进大门。
比舞招亲的场地定在庭院,位置足够宽阔,李老爷子临时找人又安了两个音乐喷泉。喷溅出的水流在绚丽的灯光下呈现出立体效果,音乐一旦切换,形成的造型也开始千变万化。
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数左侧的投影,来自李相浮提前录制好的一段跳舞视频,单人上演激情旋转的斗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