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仰起脸,鼻尖几乎快要挨着百里安的鼻尖,黑眸沾着夜色的微润:“即便你是青铜门的主人,也不行。”
百里安眼睛猝然大睁,她那仿佛早已纵观全局的气场让他不禁想要后退半步,可当他触及轻水宛若薄烟的目光,他眼眸微沉,心中似有定夺,反而随着她的目光毫不客气地逼近前去。
轻水瞳眸微张,澹然平静的外表出现了一丝破绽,她微惊地后倾柔韧腰肢,发丝沾地,避开了两人鼻尖的亲密相触。
百里安双手负背,反客为主地压了回去,身体前倾下压,鼻尖巧妙地停在了一个将即未即的距离:“姑娘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些?”
黑暗与男子冰冷陌生的气息笼了上来,轻水手腕微抖,青灯里的烛火倾斜,火光溢出,瞬间将那薄纱而制的灯笼卷烈燃烧了起来。
她面颊微红地扔开烧得不成模样的灯笼,很想抬起手指戳开这小子的脸,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她连退几步,道:“莫要让娘娘久等了。”
百里安站直身子,微微一笑:“好的,轻水姑娘。”
二人很快来到紫薇阁。
内殿,烟篆袅袅,雪软铺地,古色生香的露台外有着野花梧桐开进了屋内,窗棂之间花影重叠,有种野性自生的凌乱美感。
阁屋深处,轻纱帷幔隔绝了外界的天光与视线,借助灯火,隐隐只能窥见其中一坐一卧着的两道身影。
“娘娘,司尘公子已经带到了。”
殿中只有两人。
但是百里安一眼便知晓了,她口中的娘娘是坐着抚琴的那位。
他从未见过君皇娘娘是和模样,此刻之所以能够辨别出来何人是她,只是因为他在步入阁内的那个瞬间,便认出了软塌之上躺着的那道少女轮廓是谁。
“方歌渔?!”
不复从容,再难淡定,乱了分寸,乱了仪态。
百里安几乎是飞奔一般,甚至直接忽略了轻纱软帐里那位伟大的存在,惟恐如遇梦幻泡影般,诚惶诚恐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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