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去后,沈盏倒也不急着回少清峰了,对着月光,她两根手指轻轻拈着这颗淡粉的鲛珠,在月光下,这颗鲛珠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忽然朝着某个方向招了招手,道:“姬裴,我得两个好玩意儿,分你一个。”
夜色中,姬裴踏着厚厚地积雪行了过来,接过沈盏递过来的一颗粉色珍珠,托在掌心里,细细看着。
“这粉色的鲛珠我记得你也出过,你自己有为何还要他的?”
沈盏用那双水清目澈的眸子柔柔地看着他,笑道:“深海鲛珠多十色,唯有粉色最为梦幻昳丽,只因这是鲛人在思念自己心上人时落下的人鱼泪,也是最为漂亮动人的,我并非是纯正的鲛人,我的父亲是人,我最多算得上是半鲛,落下的粉色鲛珠并不纯粹。”
姬裴不以为意,对手中这颗珠子更是不感兴趣,他作势正要归还,却又听她说道:
“大海里一只流传着一个关于鲛人的传说,若能得两颗纯血鲛人的思念鲛珠,男女各执一枚,即便今生缘分已断,来生亦可相逢,不留遗憾,姬裴,你说这个传说它会是真的吗?”
姬裴手掌微僵,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沈盏轻笑道:“若这个传说是真的,我倒是不怕日后你忽然想不开折剑而亡了。”
姬裴:“……”
沈盏伸手,撩开他的围领,看着他脖颈间自刎留下的痂痕,含笑的目光里似有淡淡的悲凉:“姬裴,下一次,可莫要再寻死了。”
姬裴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握紧了手中的鲛珠,清了清嗓子,道:“这就是你放那少年进山的理由?”
“倒也不是。”沈盏从那一摞书本夹层里取来一张宣纸,纸上绘着人像墨画。
姬裴惊诧:“这是方才那少年?”
而且看这画迹,似乎是出自于四师姐之手。
沈盏狭促一笑,道:“数月前,四师姐从魔界归来,道心常常不稳,私下常常偷偷拿着这张画像在众多弟子里一一对比,似要找出某个与这少年模样相仿的师弟出来,你说说,四师姐何时对男子如此上心过。”
姬裴脸色极其精彩,半天蹦出四个字来:“望梅止渴。”
沈盏表情玩味:“如今这梅可是送上门来了,你说说,做人师弟师妹的,又何必坏了四师姐的好事呢?”
姬裴扶额道:“我觉得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在四师姐眼中,男子哪有美丑好坏之分,除了剑,这世上的男男女女对她来说都是长得不太一样的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