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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烟借着那抹微光,将女人眼中的恨意细细体悟了一遍。
她眼底似是浮掠出一抹无奈,转瞬即逝:“我自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并非出自于怨恨,阿娘说我因为您的偏爱而嫉妒扭曲。
可我却知晓嫉妒怨恨这很没有道理,您与父亲于我有生育之恩,收养之情,即便你们觉得我生而不详,却留我至今,在我心中一直都念着这份情。”
“我说我不动同族之命,并非妄言。”
“人心向恶,性本自私。”宁非烟淡淡道:“若非颜家那小子来招惹我,又何至于此。”
她目光扫向宁归应,眼中已无了笑意:“当年我受爷爷所托,承了妖毒之石,父亲知晓给所有被俘虏的同族之人检查治疗,为何就独独忘了我?”
宁归应眼瞳陡然猛烈收缩,震惊茫然地看着她,语无伦次:“你是说……你是说……”
宁非烟平静道:“身怀毒石,怎可安然无事?你们永远也无法想象,那段日子我有多难熬。”
她语气清浅淡漠,抬起的目光却极为深邃逼人。
“血骨焚熬,筋脉断痛,这些都算是好过的,真正叫人绝望的是,我不敢碰一滴水,不敢吃一口食物,因为任性的后果会让我五内俱焚,生不如死。”
“可是阿娘你……”
宁非烟顿了一下,眸子弯起,可是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笑意:“那夜给我的炊饼真的很好吃。”
人心不是铁做的,饶是宁夫人,也不由睁大了眼睛,失了言语。
宁非烟敛了面上神色,又道:“父亲您说得对,我长于南荒蛮地,知晓如何保护自己,不怕疼痛,不畏苦伤,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若非族部之中颜家那小子试图将我扼死在井边,又怎会沾染到我吐出来的鲜血,感染妖毒,我既为毒石宿主,感染症状自然与她人不同。”
“他欺我时,他族中父母长辈皆冷眼旁观,如看他虐杀一只动物,父亲责我残害同族,可又怎知,其实是同族先残害于我。
我只不过是有样学样与他们一样冷眼沉默,看着他体内的妖毒肆虐传播,最后只因他们自己自私丑恶,秘密将那些感染的人体尽数圈封起来唯恐沾染自身。
以至于妖帝将世,谁也顾及不上那些关起来的人,于是那些害我欺我的同族,举头无路,葬身火海,这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宁非烟又叹息道:“在父亲眼中,他们死了时间十分痛心疾首之事,可是在我眼中,却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