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了?”身后传来蜀辞的声音。
百里安回头一看,蜀辞一身布衣,怀里有模有样地抱着一个木盆。
木盆里是百里安前些日子被换下来的衣服,上头还有血。
也不知吴大娘同她说了什么,今日竟是主动要帮他洗衣服。
伸手不打笑脸人,百里安勾起唇角,朝她温温一笑,正欲说话。
蜀辞却先急不可耐地也挤出一个笑容回他道:“你若是身子好了,什么时候能给我吃一口啊,我都饿了好些时日了。”
蜀辞见他发笑,内心就忍不住蠢蠢欲动。
全然忘了要循循善诱的安抚道理,她只记得人类都是以微笑向人示好。
既然都示好了,那她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身为要吃掉这块肉的主人来说,也回了一个笑容。
只是配着那张蛇蝎妇人的面皮子,再加之目的性太过明显,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满肚子坏水。
百里安的脸瞬间绷得像是被浆糊糊紧了一般,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他嘴皮子冷冷一掀:“本来是要养好了,昨夜脸颊又给你生生咬了一口,吃痛之下,伤势又牵扯发作了,你若当真想成事,得给我老实忍着。”
听着这敷衍人的理由,蜀辞眼泪瞬间飙了出来:“不给吃就不给吃嘛,做什么扯这种骗傻子的借口,哼!”
说完,就气甩甩地一个跑到小河边去洗衣服去了。
到底脾气是比往日好了些,没吃到肉,还不忘去给百里安将衣服给洗干净了。
蜀辞手里拿着个榔头,便无表情地对着百里安的衣服敲敲打打。
“负心汉,骗子!大骗子!就咬了你一口,哪来那么多虚事!就是不愿让我好了这一口!”
这时,水面上忽然现出一个倒影,身后随即传来呵呵笑声:
“大娘子这是何必作茧自缚呢?我瞧着你家相公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连,眼神游离,气散不聚,天中低陷一看便知是一生不济。
是早克父母妻儿易得恶疾的短命夭折之相,大娘子若想继续与自家相公交好,下半生怕是属实难熬。”
蜀辞慢慢转过身子,看着眼前这个留着三撇小胡子的老道人。
乍一看她还以为是哪家的耗子成了精,披上了人类道士的黄袍衣裳呢。
獐头鼠目四个字来形容他太过恰当,手臂却偏要学那些个世外高人披一个仙气飘飘的拂尘,看着不伦不类,自认为仙风道骨好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