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不好看,模样太愁苦了些。”
方歌渔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这算什么理由,虽然我不喜欢他,但老实说,嬴袖那模样还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就是感觉,他心中的自己与表面的自己并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有着很强烈的情感波动。
愤怒也好,骄傲也罢,可是这些情感他不敢表露出半分来,还要刻意营造出给人一种他很淡然无谓的温和模样。
好吧,我承认他那张脸看起来温和无害极了,或许这与他的身份环境息息相关。
但是活得这般克制隐忍的一个人,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百里安的语气极为认真,甚至还重复了两次不喜欢。
一直寡言寡语的红樱这会儿也轻笑出声,似乎十分认可百里安的话。
放下阴玉之事暂且不论,百里安取出琉璃宝伞,将季盈藏于眉间的魂魄收入伞中,并命伞中阴灵白虎分化一些阴灵之气给她,免得就此魂消魄散。
双手抱胸蹲在地上的方歌渔似乎听到从地缝间传来的动静,她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有些琐碎事,还是尽早解决了吧,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再墨迹,怕是赶不上一口热汤了。”
百里安不可置否地动了动眉毛,抱着季盈的骸骨,从骨山之上一跃而下。
失了鬼泣珠镇魂的骨山,开始宛若被烈焰融化的冰山一般,开始崩塌。
逐步瓦解的骨躯之下,有着一缕皆一缕的怨灵溢出,满目凶光的飘摇在这一方天地之间,不肯散去。
季亭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从地底的深坑中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浑身挂满了血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百里安就蹲在深坑边上,没有出手帮他上来,而是很有耐心地等着他从漆黑的地缝里爬出。
季盈的尸骨就静静地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空洞漆黑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叙述着她这凄凉的一生。
百里安似乎有些累了,就坐在那里休息,半敛着的目光很是清澈,却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干净澄澈。
季亭终见天光,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然而未等他喘息几下,就迎上眼前一袭红袍,单的席地而坐,却给人一种优雅入画的感觉,纵然半身血污,骸骨依靠也难掩他的光风霁月。
季亭愣了几楞,心中更加确定这少年出身非凡,不然这举手投足之间怎么尽显高贵温雅之意。
那是与生俱来的韵味与风范,并不刻意,却也难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