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莫哭了,莫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这般好看的小脸蛋,可莫哭伤了。”
虽说这姓孙的是个瞎子,但生了一张会哄人的巧嘴。
他那膀大腰圆的糙媳妇儿果然被哄得破涕而笑,收了那对耳坠子。
任由自己被丈夫抱进怀里,满脸怜爱地被他抚摸着脸庞。
围观的众人顿时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见没好戏看了,索然无味,统统散去。
蜀辞头一回经历这般新鲜事儿,只觉得和这些大妈们搬着小板凳坐在村角嗑瓜子看热闹很是有趣。
纵然那些大妈们索然无味地离去,她仍自意犹未尽,心境甚至在这红尘世俗之中,隐约之间得以破境升华。
抖去裙子上的瓜子壳,蜀辞又抱着木盆,一步三折腰地娉婷而去。
百里安正坐在院中,收到了娘亲的回信,见那边一切安好,心也有所安定。
他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暮色沉沉里,晚钟悠悠之声自远山响起。
云光余晖渐淡,天边尽头的晚霞如一片枫红的残叶坠到铺着黄尘老旧的山村之中。
不知不觉,天色竟已经这般晚了。
他记得那只大胸狐狸可是中午就出门洗衣裳去了,怎么现在还未回来。
在屋外木桌子上,百里安石炉上煮着的鸡丝蛋花粥已经冷了。
他低咳两声,调整了一下气息,正准备回屋去挑些木枝柴火来温粥。
这时,咯吱一声,院子里的木门被一只手推开。
“百里小相公在吗?”
百里安又转过身去,看着来人:“吴大娘,这般时辰了,是有何要事吗?”
吴大娘一脸为难踌躇地看着百里安,又左右看看,低声道:“我那薯大妹子还没回呢?”
百里安心中一动,见她这副模样……
难道那大胸蠢狐狸出了什么事?
他眉头暗自一皱道:“她洗衣尚未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吴大娘一听这话,表情愈发为难甚至是有些难堪了。
她中午时节,原本也是在溪边浣衣,远远地就瞧着村子里被人奉为神仙的老道士竟是同百里家的大娘子在那不清不楚。
旁人视着那老道士是老神仙,吴大娘却平添多了一个心眼,虽未读过书,却大抵实得一些道理的。
她自是晓得那老道士素日来喜欢同村子里一些模样较好的妇人女子走得近,常常借着除阴辟邪的道理占一些女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