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傲到对东宫的一切都不屑一顾的,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每次想靠近她,她都会拿锐物抵着脖颈以自杀做胁逼走对方。
大多数时候她脸上都是冷漠的,只有侍女偶尔给她带去沈彦之的消息,她才会黯然神伤或是展颜欢笑。
逃亡的这一路,她的表现却叫太子,不,应该是武嘉帝楚承稷惊讶。
她聪明、果敢,看似娇弱却从不给人拖后腿,再不是原太子记忆里冰冷高傲得仿佛只是一幅活仕女图的模样。
她有时候也会耍些小聪明,比如此刻以退为进故意说是自己拖累了他,又比如在东宫时担心不带她一起逃,口是心非说要掩护他……
楚承稷轻轻摇了摇头,无奈扯了下嘴角。
这个小骗子大概还不知道,她每次撒谎要么心虚不敢看人,要么就是强自镇定地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自以为演技很好,实则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秦筝直接被楚承稷那句话给砸得晕头转向。
他看出来了?
秦筝抿了抿唇,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干脆顺着他的话演上了,她纤长的睫羽颤了颤,似一只黑蝴蝶在谁心弦上煽动翅膀:“我怕相公不要我了。”
楚承稷:“……”
按着额角的手,力道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他问:“你想回京城吗?”
秦筝心中警铃大作,“怎么突然这么问?”
看出她的警惕,为了让她明白自己说这番话的意图,楚承稷只得将目前的局势掰开了揉碎了同她讲:“朝廷那边一旦开始调查当日离开京城的船只,江域过境的州府都会张贴通缉令搜索,我们在青州藏不了多久。”
房间里只有他低醇的嗓音,院外传来的雨声清晰到有些清冷。
“朝廷一旦派人来青州,沈彦之必定也会跟来。在东宫那次,你迫于形势选择了跟我一起逃,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楚承稷看着她那双好像会说话的明澈眼眸,顿了顿,才继续道:
“往后的日子兴许比从京城逃亡过来还要凶险,我也不知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你若要离开,我联系沈彦之来接你,只是今后不要再用秦家女的身份,容易招来祸端,以沈彦之的本事,帮你伪造个户籍还是容易的。你同他的姻缘因我而断,他勾结叛军灭楚我已不欠他什么,只还欠你,送你回去后,同你姑且也算是两清了。国仇家恨在此,他日战场上我同沈彦之刀剑相向,还望莫怪。”
“你若要留……就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