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大意,累她沦陷至此,虽然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眼下我却护她不得,苏息他,却是可以的。”
宁非烟颇为意外他这份坦然的态度,倒是与苏息形成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对比。
苏息因爱中成大恨,这和尚,却能够因爱中生成全。
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息才难成为叶帘的同归之人。
“你便不担心,叶帘日后知晓真相,会因此痛苦不堪吗?”
迦臣笑道:“鱼失水则死,水失鱼,犹为水也。”
宁非烟纤眉轻挑:“那可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手中妖刀看似随和地递送出去,带出一抹细红的血光,从胸前穿透至身后,温热的鲜血淅淅沥沥地溅落至枯叶之间。
宁非烟出手很快,并未刻意折磨,可迦臣还是感受到了一丝痛楚,忍不住蹙了蹙眉,那双澄澈如玉的眼眸里,神采一点点的涣散而去,而后很快覆上一层不详的死意。
一双眸子在夜色里变得极黑,沉没的似乎能吞没一切生命。
膝盖枕在厚软的林间落叶上,碾出薄脆的碎音,随着宁非烟漠然抽刀的动作,他身子向前一倾,倒了下去,便再也没能爬起来。
宁非烟慢条斯理地收了妖刀,从乾坤囊内摸出一把更薄更小巧蝉翼般的小刃来,甚为苦恼地来了一句:“杀人我在行,可剥皮换术的功夫,可远不如嗣空啊。”
月光如练,血色猩红,天地间,一片凄愁。
宁非烟转着手中血迹斑驳的银薄小刃,脚下那片落叶堆中,早已没有了迦臣的遗体,只余一抹快要霜化的血迹依附在残叶间,无处话凄凉。
她目光忽而一动,弯腰拾起落叶堆旁那两株染血的竹衍草,叹了一口气,道:“小和尚瞧着比苏息听话多了,就这么死了,可惜可惜。”
不过再可惜,这样一个至诚至善的佛子也不可能为她所用。
收好竹衍草,正欲返回山洞去,宁非烟刚起身站直身体,山林深处,月光斜洒的一片清辉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清绝纤细的身影。
宁非烟目光轻敛,微不可查地划过一丝危险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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