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邪尸的那个人,泽国各大世家的人不知为何都在追杀他?”
沈机白拍了拍沛白的手臂,沛白当即停了手间动作。
他揉着眉心重新坐直了身子,轻笑道:“各大世家的人都在追杀他?这家伙倒也是个趣儿人,做了五百年间无人敢做的事。”
长街尽头,追杀声很快而至。
今夜秋凉多肃杀,暗城街道上,早已无外人停驻。
故此,这辆马车便显得格外显眼。
车厢门帘被一杆铁枪无礼掀开,车外,一名骑着异兽做将军打扮的魁梧男人凝起眉目,肃声发问道:“尔等何人?!”
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群人马,气势雄浑,煞气腾腾!
庄白的一声放肆就要脱口而出,却被沈机白打断道:“虞楼拍卖客。”
“拍卖客?”那将军浓眉紧蹙,寒声道:“今夜拍卖会死伤大半,为何你相安无事?”
沈机白道:“我离场得早。”
许是他那清高平静的应对态度让那将军意识到了他的身份或许不凡,那将军神色放缓了些,又问道:“你可有看到一个带着金色面具,身上有伤的男子经过。”
“有,西北方向去追,你们会看到他的。”
那将军深深地看了沈机白一眼,告了一声谢后,扬起枪上的旗帜,便带领着队伍风风火火地追杀而去。
“公子,方才你还夸赞那人有趣的,为何要将他离去的方位告诉那人?”
帘外灌入进来的冷风颇寒,沈机白重新躺了回去,将被风吹冷的脸颊在沛白温暖的掌心里蹭了蹭,裹紧了狐裘雪氅。
“因为我是一个瞎子,在一个瞎子过于主动地告知一个人离去方位时,人们大抵都会选择相反的答案。”
沈机白极少主动与自家侍女做过分亲密的举动,今日的反常之举倒是惹得沛白好一番脸红。
她掀开车帘瞧了瞧,果见那支肃杀队伍朝着西南方向追去。
玄水阵为百里安带来的伤势正如暗城坊主所言,开始彻底爆发。
百里安又经历了几场追杀之战,甩开了数支队伍的同时,身体也添了几道深楚的伤口。
他奔跑在各道小巷之中,凭借着对尸魔眷顾的夜晚优势,避开了数次追兵的查杀。
他一边轻若尘羽地奔跑,一边抬手擦拭掉下颔即将滴落的血水。
好在身上那四个恐怖狰狞的血洞在伤势彻底的爆发下开始冻结成冰,并未在道路间留下血痕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