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从身为一个男人的敏感来讲,月牙儿偶尔有被察觉的分神,也有若有似无的一丝浅笑或者苦笑,可是那也仅仅是激荡起一丝疑云,张庄主从来不曾往其他上头琢磨。
而那一夜,那三个字如同是一把利刃劈开了两人之间谁也不曾触碰过的一个口子月牙儿对于张衡之到底有几分真心她当真爱他
张衡之毋庸置疑挨着这个女人,护着这个女人,镇日里要给她一份庄主夫人的名分,为她挣一份武林北盟主夫人的殊荣。
对,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月牙儿,为俩人的孩子争产业。
他觉得这是自己想给的,以后能给的,可是从来不曾问过:这是不是月牙儿想要的
之前关于谁爱谁这件事,张衡之从来不肯过分计较,五年相濡以沫,如今又要结成夫妻,爱与不爱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值得费神
自己当真是爱惨了月牙儿,那么即便这姑娘当真不是同样地深爱自己,那也无妨,爱情里,总是要一个人多一些,一个人少一些,很多事不用过分计较。
可如今赵惊弦居然有些想问清楚自己对于月牙儿而言,到底算什么赵惊弦之于她又算什么
张衡之送月牙儿回了庄子,在她床头守了小半夜,听了整整几千遍“赵公子”,听得他五内疼得吸不上气
天啊
张衡之心也寒了,头也大了,他觉得那些问题不必问了,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不用上战场与情敌一决高下,自己已经灰头土脸不得不缴械投降。
自己真是没本事
可是,月牙儿的心思也是方才被瞧清楚
张衡之为之伤天害理的女人,伤了苏施的女人,心中居然满满当当都是另外一个人
老天这玩笑开大了
乃至第二日大喜的日子,张衡之听说夫人已经醒了,她只是有些愣怔仿佛是惊吓过度。
惊吓过度
张衡之心中的恨意冲上头顶,他狠狠想着:惊吓过度只怕不是惊吓过度,倒情愿月牙儿是干脆吓傻了也好过这样气了他。
张衡之比不上他爹张从古,不得不承认这俩人都是情种,只不过他爹明显要更加高明,手段更加厉害,心急更加深厚,那肚量也更加大一些。
而张衡之就明显更加浮躁,并且手腕不高,气量还小。他那么喜欢月牙儿,或者说又那样为了月牙儿,怎么肯轻易放了她
月牙儿爱上赵惊弦,或者是爱过赵惊弦,这件事已经叫他十分膈应,对她的爱中掺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