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些担心。
起的平平,未必后面就没有奇崛之句。
正所谓“一言成诗”,千百年来,例子数不胜数。
而且此时一旦收起蔑视,以一种警惕和慎重的心态去看,便顿时觉得这两句倒也不算“平平”了。
文意绵宕。
此时觉得心里有点乱。
“时人不识凌云木……”
又有人大声诵念出来,人群中顿时小有骚动。
这摆明了是陆洵自比凌云木了!
那我们是什么?前文中的所谓蓬蒿吗?
岂有此理!
看清这一句,尤其是听到旁边人的诵念,周显文心中的紧张顿时为之一松,旋即便忍不住再次面露喜色——这不只是犯了书院的规矩,这还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把所有的同窗都给得罪了!
于是,重压之后的释然,让他终于克制不住,“嗤”地一声,笑出了声。
却在此时,陆洵已经写起了第四句——“直待……”
两字刚起,笔尚未落,犹自笔走龙蛇地往下写,却见那洁白的墙上竟是忽然腾起了袅袅的青色雾气。
“哦……”
一时间众人齐齐惊呼。
诗尚未毕,文气已起!
周显文亦是吃了一惊:担忧果然成真!
这呆头鹅竟然又写出了上星之诗!
于是,脸上浓浓的讥笑之意尚未完全褪去,他的眉头就已经下意识地拧了起来,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那杆大笔。
…………
与此同时,陆漳也是直直地盯着自己大兄手中的那杆笔。
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直待凌云始道高。”
青色的雾气霎时浓密起来,整面墙上顿时云蒸霞蔚。
话说,这松山书院里虽然不乏有人颇有见识,甚至亲眼见过不止一次上星之诗的诞生,但毕竟还是有数量更多的人没有那个机会目睹这等奇迹的。
更何况,即便是见过的,再见一次,仍觉震撼。
毕竟,相比起整个邺城文坛仅一年就有可能会诞生的几千乃至上万首的诗作而言,能上星的作品,仍是极为稀少的。
而亲眼见到它第一次落笔成诗的机会,就更是稀少之极。
一时间,数十上百人汇聚在这一面宝墙前,甚至还有更多的人赶来,却只偶尔有一声低低的惊呼,除此之外,竟是再无杂音。
连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