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他一眼。又望向远方。“我当然想和你一起上最厉害的学校,然后我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最好一个系,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讨论作业,你还和现在一样帮我补习,我们一起过英语四六级,然后…”
她偷瞟他一眼,声音突然变小。“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
“明白,那我们说好了。”她突然勾起他的小拇指,低头拉钩,再认真地看向他。
“我们要一起在北一的樱花树下拍照。”
“嗯。”他眼里闲淡,紧紧回握。
她寻他的眼睛,想看穿他,却只有平静。她相信他追风万里,龙吟云萃。常年高位的人内心怎能不无比刚毅?所以她感叹,她仍旧做不到他那般:重重野心,表面却如森林般宁静。
她疑惑。
他时是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聪慧学者,也是站在车牌尾不发一语的冷肃少年;他时是课堂里禁欲上进的圣洁学生,也是亲吻时耳红面赤的羞涩儿郎。他多数清冷,却也有热烫,冷到她心惧也可烫到她心化。他学知深奥又天真无邪,他崇高纯洁不碰禁物,又放荡不羁吻她私密。他是统一了的他,还是正在分裂?
有时真也渴望成他:永远不让别人看穿我,在别人以为我就是这模样时,下一刻我就成为大相径庭的另外一种人。如同角色扮演。
“我一定会努力的。”她坚定决心。
这所城市,这片天地。她远远地看着,眼中熠然。
他毋庸置疑会上北一,可她却在那条线上徘徊。北一,未来。未来…
她的眼轻眨,抬眼看正眺望远方的他。他的睫毛像月牙般俏丽。
他聪明沉着的外表下此刻在想什么呢?有龌龊吗?就像人白净的皮肤下竟是血红的内脏。
未来啊…
未来有他。
和他坐在山顶上俯瞰生活与人群。
这就是青春吗?青是青涩,春是美好。是永含一颗生机勃勃又骄傲的初心:
激流勇进,一路星光。
她紧握他的手,试图进入他的温暖。双手的交合程度如泥入水,于是安抚了不安,更坚定她的希望:
明白。当我们二十岁、叁十岁、四十岁、一百岁。肯定还会在一起。
十七岁的她是个要强、不甘软的人,对事件永远持有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的乐观心态。
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不失风骨,不落低谷。
风吻她灼热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