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一句不合适就能放手,他在她心里如此轻描淡写。亏他还自夸勾引有方得意忘形,亏他…却被她没有防备地背捅一刀,疼到他直不起腰。最后她竟真的丢下不管他,任他血流满地。
她的“没那么喜欢”还在他身上低语徘徊。
他轻轻笑了一声。
心里的废楼还在肉眼可见地坍塌。
灯光在他鼻影处阴翳。
他本一无所有:没有姓名、没有情感、没有生命。
她是呼吸的氧气,血管里的血,唯一的视线,是欲的开端与结点。
他对她的喜欢是不可理喻不可测度,会有一刻甘愿为她的死而死。
爱上面若还有什么新的东西。
那就是死。
夏天真冷。指尖的刀腥味泛滥这阴灰色房间,他又开始无尽的干呕。手指下的那片地板发出轻微的滴答音,像死亡逼近的脚步声。
他忽然想起抽屉里还有一套学校赠送优等生的纪念明信片。
他终于打开钢笔,写完一张又一张,鲜血在纸上留下深红痕迹。
她越冷淡,他无解地反而越爱。
于病态的泥沼里开出一朵恶花。
含有甘甜与邪恶的花蕊。
她食花,他作恶。
就是这么恶心。不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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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白色。
迭成灰色。
徐莹路过她时已经习惯了漠视。下颌抬得高高,揽着别人手腕笑着谈趣事,再没分给她一眼。
她想如果她知道她分手了。估计会笑得肚疼:什么?你不是死活都要爱情吗?怎么现在两个都没有了。
枝道,你好可怜啊。
这一年,是有点霉。一件两件叁件,湮塞她的神经,致使她一想到怎样才能快乐就觉得比登天还难。
陈尧说:这合约只是凭证,没什么用处。只有你把档案给了我才会给你转钱。枝盛国住院需要钱,还债需要钱,读大学学费也要钱,她家哪来那么多钱?她其实也考不上北一,顶多上个普通重本。家里唯一一所房子也卖了,回老家还要租房住。房租房贷也要钱,万一李英再生个病…
早该去拜拜菩萨去去灾。
现在她的未来不敢再用憧憬去做动词。这个糟糕的人热爱尊严,她被坏事磨细,细到一碰神经就敏感地跳起来。激动地说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她、安慰她、黯然她。
现在风骨被折,低谷葬她。无数碎片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