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知道他第二天醒来会如何。寒假过去,她逐渐忘记那件正常事。
不过新的烦恼却来了。高二下学期,她发现自己又神经质了。
比如早晨习惯性给他也带一盒牛奶。李英问她怎么拿两个,她居然心虚还扯谎说:“我觉得一盒不够我喝...”
不应该啊。这有什么心虚的,她说清楚情况不就好了?于是她说完谎就无比后悔,总害怕事情败露坐实父母心里的猜想,就怕有理也说不清。
有时她去小卖部买吃的,居然脑子一闪就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带什么。他说“不用”后的第二秒,她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问他。
明知他不吃零食,也不该有其他交流,偏就随口问出来了,显得她很关心他似的。
枝道讨厌自己总看他写作业时血管清晰、手筋骨锋利的手背和鼓动的关节;恼自己怎轻而易举就被他身上符合她眼光的部分吸引。
嫌自己小题大做。他不过是手肘无意碰到小臂,心却快了频率;更烦他经过自己时,味香要无隙潜入她最暗的角落。
这些失态的行为,似要跌落的征兆令人窒息。她内心的骚动由他隐约模糊且不自知的勾引正蠢蠢趋行。
“你这怎么红了?”他看着她右手手腕的一圈红痕。
枝道看了一眼,摸了摸凹进去的肉。“这个啊。刚小皮筋勒的。”
他不说话,她沉默地写着作业。
明白看了很久,看得她不自在地慢慢缩在背后。
神经。枝道心想。后又觉得明明自己更神经。
枝道想起开学前几天,班上举办班会约在冷人家吃冷串串。他前一晚突然发消息说顺路一起拼个车。省钱的事她自然立即同意。
她换上前几天刚买的淡绿色长裙,收腰型的,露出锁骨和大片白净肌肤。绿色显白。她仔细擦净运动鞋,搭配一双绿色短袜,再背上可爱的小黄鸭小包。
她认真涂了防晒,看着镜中自己,左歪歪脸,再右歪歪。
然后小心翼翼从抽屉里拿出崭新的双眼皮贴,细心的贴在自己的眼皮上,内双变外双。又抽出一管带颜色的新润唇膏,拆开包装,对着镜子认真的涂抹。
明白看着她,也是那种眼神。
然后他说:“回去换了。”
他怎么什么都要插手。枝道不满地捏着包带,“为什么?”
他说:“不适合你。”
是是是。她和他走在一起丢他脸了是吧。好歹她也涂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