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枝道手里,已经把话说得极为难听。
老赖?
坐牢?
判刑?
不得安宁?
现在。建筑单位因为地方庇护,依旧家大业大的坐落在繁华的十字路口。
而被拖垮的底层人呢?
正像蟑螂一样躲躲藏藏。
陈尧又打电话来问她想好了吗?
她不知哪巧合地翻到她在笔记里心血来潮的抄文:
爸爸院子里的花落了,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数了数日历上没被划掉的日期。
一、二、叁、四、五、六、七、八。
枝道换了身漂亮的裙子,将头发扎出一个高高的马尾,甩得招摇。出门前她对镜子扬起轻松的笑容说:
没什么大不了嘛。暂时的坠落是因为要飞得更高更高。
离高考还有八天。
她卖掉了她的学籍。
–
周天晚间六点左右,明白敲了叁声门。门里的少女很快开了门,不自觉地笑露白牙。
“你来啦。”
他点了点头。
甘暖立刻拿了新拖鞋给他,随即邀他进已经被她精心打理的卧室。白色书桌前放了两张挨得很近的木椅。
他低眸拿出笔记,“试卷拿出来了吗?”
她一拍脑袋,恨她一见他就忘了别的。“马上马上。”
甘暖瞟过规规矩矩排列的书本,和方块状的被子,心悄悄安定了。坐在椅上,不一会又坐立不安了,不敢仔细打量右手边的少年,耳朵正在发烧。
身边的人有浴后的暖香,头发微微湿着,台灯光烘托他的美质,如聚光灯下的莓汁,轻嗅后无可自控地欲舔舐。
她夏季短袖裸露的手肘不小心蹭到他的小臂,他的温凉如一片滑玉。于是他把椅子离远了,这使她不舒服地咬舌。
灯下的少年引人犯罪。
“我只讲一次。”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话很远。
她的耳朵却发痒,像有麻针扎进她的神经。意识像漂浮在云层里的透明液体,她想抓却全部溜走。
“…根据两角和公式,这道题选a,明白了吗?”
她傻了般。“啊?”
“蠢。”他忍不住出口。
“你才蠢!”
他不想与她进行无聊的游戏。“那下一道。”
“这道不是都没讲明白吗?怎么就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