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规矩,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学派书院,地位的高低,往往要通过有多少人在朝中做官来体现。无论自我标榜多么清高,人心就是如此。倘若东林书院真的禁绝弟子涉足仕途,那么,东林书院不但不能获得应有的地位,而且门人弟子在俗世中安身立命都是难题。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何方正色道,“倘若君子之道果真大行于世,东林中人不入官场自是无妨。弟子们各操本业,读书明理,谨遵礼法,自然与官府无涉。若在礼法之外,无论官府、强盗还是胡虏侵凌,我等欲为君子而不能,那只能誓死相抗。孟子曰,舍身取义,吾所愿也。当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他就是这骨鲠强项的脾气,若非十数年如一日的钻研伊洛理学,而是出仕为官的话,只怕早已得罪了无数的长官和同僚。“我明白了。”赵行德感慨地点点头,“若是需要,南海水师城寨定然是扫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