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要给陛下抵罪啊,陛下,您就可怜可怜小人吧。”
内侍们一边哭诉,一边磕头,额头都磕肿了。一个宫女脸色惨白,容颜尚带几分稚气,抱着膝头缩在寝殿的角落,惊恐地望着这个场面。赵杞素有寡人之疾,犹其喜好临幸稚女。前几年一直颠簸流离,他还顾忌着君王的体面。第二次大礼议在即,却几乎没他什么事,皇帝的火气越来越旺,渐渐就犯了老毛病。本来他要临幸谁,宫女也就含羞带怨地接受了。今天这个宫女偏偏不愿,不但拼命挣扎,还呼救引来了侍从。赵杞勃然大怒,下旨让侍从按住这个贱人的手脚,熟料这些侍从居然每一个敢帮忙的,反而跪下来叩头劝谏不止。他们劝便劝了,还抬出相府来压他,简直是悖逆不道。
“你们,你们,”赵杞脸色铁青地指着这些磕头虫,“到底是听相府的?还是听朕的?”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房中众人都不敢接口。为防内侍干政,相府特意挑选目不识丁的人入宫,但再怎么朴实的人,也晓得根本的厉害。皇帝不过是主家而已,连宫女都不能随意临幸,处死内侍更不可能。如果心口开罪了相爷,那才是命不久矣。不过,这样的想法只能在心里,谁也不敢说出来。竹簰门就立着的砍头机,好几个内侍都是看过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