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扣动了扳机。正好打在了高战的手上。这么近的距离,高战的右手三根手指当场被打的稀烂,血花溅的两人满身都是。可高战却跟发疯了似的,丝毫不管手上的伤。摆出拼命的架势,把开枪的人彻底吓傻了,最后被打的奄奄一息,乖乖的投降。
“开枪的人审过了吗?动机呢?”
“一个矿厂的小老板。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全指望着手里的矿厂来翻本还债。可八月底新的《矿产资源法》颁布,公司加快了并购的速度。他自觉走投无路,反正被追债的逮到也是个死,临死前便想拉一个垫背的报复。据他招供本来的目标是我,只是我行踪不定,身边又总是有一大群人跟着,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雷方……”
温谅神色凝重,虽然听上去这似乎是一个偶然事件,但偶然之下,藏着无可争辩的必然。从三大矿区延伸开去,遍及沙河与东明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利益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宁夕初来乍到,便撤了几个市县级的领导,又当机立断杀了张二虎,为的就是杀鸡儆猴,借以立威,不让其他隐在幕后的掌控者们蠢蠢欲动。从之后两月的发展看,这一招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随着新的《矿产资源法》正式颁布执行,那些之前还在翘首观望,梦想政策会有变化的人都无奈的死了心,而他们当中一旦有人铤而走险,紧接着就会有无数的效仿者。如果说这些人只是匹夫之勇,血气上头逞一时之快,应付起来并不算太难,所造成的破坏也不会太大,可怕只怕刚刚被压制下来的地方势力会借机挑动,组织,阻扰和闹事,到了那时,恒沙将要面对的局面,会比刚进驻沙河时乱上百倍。
明年经济危机即将爆发,宁夕必须按照计划加快整合沙河这一块矿产地,然后以此为根基开始全国性的扩张,留给她的时间实在不多了。
“高战,他……伤的重不重?”
温谅沉默片刻,问出了这句他一直害怕问出口的话。宁夕明了他的心思,低声道:“虽然第一时间送到了市骨科医院,可断指损毁严重,没有办法进行再接手术,右手恐怕是废了。”
温谅闭上了眼睛,靠在沙发上半响没有说话,宁夕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蛋上轻轻的摩挲,道:“你别太担心,雷方被雷家紧急召回京城,把高战也带了回去。那边的医疗条件和技术条件都比东明好太多了,说不定会有转机。”
温谅轻轻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重新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不再提及高战的话题,静静的道:“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