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要被骂成灌水的,还是纯净水!
之后的发展全在温谅的预计之中,刘天来佯装顶不住压力,承认昨晚接到了魏晨风的电话,才将强奸办成了嫖娼,并将魏刚签字的口供交了上去。但他也迅速撇清了自己,称只是暂时做了处理,并未结案,派有人员在跟进调查。
在97年刑法修订案颁布以前,根据1979年颁布的中国刑法第160条(归入第六章《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的规定,流氓罪严重危害社会治安,具有很大腐蚀性和扩散性,属于刑法重点打击范围。到了1983年新中国第一次严打,人大常委会更是在法律层面上通过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其中规定了6种提高量刑幅度的犯罪,流氓罪列于首位,也是在这一年起,流氓罪最高刑罚超越了众多前辈,荣升至顶点——死刑。当年有一位王姓女子就因为与10多名男子发生过关系而以流氓罪被判处死刑,这位中国性启蒙运动的先驱在死时说了这样一段话:
性自由是我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我的这种行为也许在现在是超前的,但过了20年后人们就不会这样看了。
一个伟大的预言者就这样给毙了,让后世里百人斩、千人斩们情何以堪?所以说,凡是超越时代的人都是一场悲剧,这句话适用于各个领域,各色人种。
也正因此,在95年把这样的事拿到台面上,对一个年轻的官场新星来说,根本就是致死之道。牛、刘二人双簧一演,魏晨风知道否认也没有用,刘天来既然敢说,肯定偷偷保留了电话录音,强忍着心慌,表面上镇静如常,立刻掉头就走,连在纪委多停留一分钟的勇气都没有。真要认真起来,他干涉司法程序,追究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责任。
但温谅设计将魏晨风拉下水的目的,却并不在此。他要整到魏刚,就要动用不少的实力,一不小心,就会把左雨溪、刘天来、牛贵清等人的关系暴露出来,一旦被人联想到许复延身上,在省里局势还不明朗的此刻,引发的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可魏刚自寻死路,咄咄逼人,温谅对他忍无可忍,便决定冒险走一趟钢丝,既要把魏刚整倒,也不能引起周远庭的警觉。
怎样把握这种脆弱的平衡呢?几乎是无解的难题,温谅却硬生生的把它做成了。
魏晨风离开纪委后,直接去找了周远庭。他隐隐察觉魏刚案的前后一直透着股诡异的气氛。表面看找不到任何破绽,但每一个环节只要有一点不同,魏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