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篇两句乍一听闻十分的平平,许瑶摇头晃脑,点评道:“一般,一般!”
温谅促狭一笑,连声音都变得奇怪起来,道:“此身得似偷香蝶,游戏花丛几时回!”
许瑶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这谁的诗,怎么没听过?”
纪苏抿嘴轻笑,瞟了他一眼,脸却转到了别处,看似盯着外面的风景,耳垂却微微泛起了绯红。
“作者不出名,但这首诗起承转合间有神来妙笔,比起你们那些大作,足以分庭抗衡了吧?”
许瑶见他笑的猥琐,仔细一想诗意,立刻明白过来,直接呸了一声。不过她可不是纪苏那种逆来顺受的样子,被调戏了还不反击,撇撇嘴不屑道:“什么破诗,就这水平还想做偷香的蝴蝶?难道不知道说女人是芍药芙蕖,是用来骂人的吗?”
温谅叫屈道:“不会吧,芍药是花中宰相,芙蕖是莲中君子,这样还算骂人?也太没有天理了吧?
纪苏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道:“这次我站在瑶瑶这边,你忘了刘禹锡的那首诗《赏牡丹》吗,‘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已经骂的极其刻薄了……”
温谅暗呼一声坏了,本来想调戏妹子,结果被妹子用丰富的学识给侮辱了。还不等想出办法,许瑶又补上一刀,道:“这个还算好的,白居易那两句‘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才是真正的打人打脸,恶毒之极!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破杜鹃花,有那么漂亮吗?”
这个典故温谅却是知道的,忙道:“青衫湿大人的诗不算,那货偏爱杜鹃,不是还写过什么‘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分明是跟芙蓉芍药干上了,人品有问题,不作数!”
“好,那除过青衫湿大人,”许瑶偶尔的也会跟温谅学两句口头禅,觉得青衫湿来形容白居易十分形象,随口就拿过来用了,却不知道其实这个称号内里别有深意,“唐代罗隐的《牡丹花》:芍药与君为近待,芙蓉何处避芳尘,一个是丫鬟,一个自卑的躲都没地方躲,难不成还是好话啊?”
“得得,古人也不厚道啊,吹牡丹就吹牡丹,芍药和芙蕖躺的这一身枪眼!”温谅彻底服了,他本意是调戏一下换两个白眼得了,大叔嘛,都好这一口,却没想到原来用花来比喻女人是不能乱比的,道:“这才几天没见,怎么一个个都成李白杜甫了?是不是都不好好上课,天天看一些悲春伤秋的酸诗俗词,告诉你们,期末考试要是考不好,今后再也别想出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