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凛冽。
温谅穿着一件宽厚的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棕色的鸭舌帽,配上浅色的墨镜,将整张脸挡的严严实实,就算温怀明在此,也很难认出这是自己的儿子。
其实温谅本不该来,他也没打算跟这个人照面,这样的事沾上一点干系都是很大的麻烦,但此人在他的谋划中至关重要,安保卿没等他吩咐就擅自行动,不过来看一眼,实难安心。
人在最左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小小的窗户被布帘遮盖的严严实实,木门也换成了铁门,门正中间有一个方型的洞,门把由带着铁链的大铜锁锁住,别说一两个普通人,就是条龙得盘着,是头虎也得卧着。
安保卿指了指门上的洞口,低声道:“饭都从这里递进去,尽量不让她跟外界接触。另外她的情况已经摸清,本身是外地人,家里人几乎死绝了,在社会上混时认识了赵建军,便跟他回了青州。之后在赵建军的安排下住到白安县,青州这边除了赵的几个拜把兄弟,没有认识的人。”
“白安呢?”
“她在白安也没什么营生,日常开销都从赵建军那里拿,很少跟外人打交道。唯一相熟的邻居,今早又让她打了电话,就说回老家住段时间,请人家帮忙看下房子……”
温谅仿佛听说书一般,声线没有丝毫的波澜,淡淡道:“所以呢?”
安保卿到现在也不知温谅的具体打算,昨晚毒蛇请示他要不人先抓回来,他犹豫了下,觉得温谅既然要找人,不管筹划什么,最终都得把人弄到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同意了毒蛇的提议。却没想到今日温谅的反应如此的大,不过既然做了这一步,他枭雄本性,自不会怨天尤人,低声道:“就算她从此不露面,也没有任何的麻烦!”
温谅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门外,这一刻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在犹豫,或者在自责,甚或在一字字的逼问自己的良心和人性,但最终还是化成尘烟,于眼眸中消逝不见。
既然踏出这一步,就不必再回头!
安保卿掀开铁盖,透过狭小的洞口,温谅第一次看到这个为赵建军隐居于白安县,并偷偷孕育了后代的女子。
散乱的头发,慌张的眼神,一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平凡之极的女人,不美丽,不高贵,甚至显得有些粗糙。
可不管赵建军如何罪大恶极,她,毕竟还是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小孩的母亲!
透过半敞开的衣襟,温谅能看到一个婴儿靠在她怀中,嘴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