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下官与本县几位士绅,与大人的一位侍卫在富春江上饮酒叙旧,”刁主簿说着泪眼满眶道:“突然一条巨舰直冲过来,撞沉了我们的游船,下官和那位士绅幸得本县巡检司船搭救,但……大人的那位侍卫,和本县驿馆的李驿吏,却一死一失踪!”刁主簿放声大哭道:“请钦差大人做主啊!呜呜……”
“你先别哭,跟本官说个明白。”胡漾皱眉道:“我那护卫叫什么,为何与你等有旧?还有那巨舰是怎么回事儿?”
“大人的侍卫叫常在,但他原先叫何常,是本县的一位粮长,因为犯了死罪,被押到杭州候斩……”刁主簿便将李晟的身份告知胡钦差:“前日夜里,本县驿卒李晟,携一位故人造访寒家。我一看竟是去年就该死的何常,他告诉我,自己已经是锦衣卫了,现在改名叫常在!”
胡潆闻言面色变了变,打断他道:“你们为何会在游船上叙旧?”
“他现在是锦衣卫,说出的话,我们岂敢不从?”刁主簿道:“他要我找个稳妥的地方,说有要事相商。我想着县里全是熟人,看到他终归不好,便让他们到我家的游船上相见。”
“你说巨舰是什么样子的?”沉默片刻,胡潆沉声问道。
“夜黑也没看清,大概有三层两丈高。”
“你说巡检司救了你们,”胡潆皱眉道:“深更半夜,巡检司怎么会在那里?”
“据说巡检司的船,正被那艘巨舰追逐……”刁主簿低声道。
胡潆闻言长吁一声道:“想不到昨晚这般热闹:”沉吟片刻,方下令道:“将朱千户请来,再将本县王典史和马巡检请来。”
“是。”长随应声出去,不一会儿,三人便前后脚进来。
“二位来的够快。”胡潆看看王贤和马巡检道:
“启禀钦差大人,”王贤唱个肥喏道:“我等前来有事禀报,在门口碰上了贵使。’
“嗯。”胡潆淡淡道:“你们所为何事?”
“本县巡检司昨晚执行公务时,”王贤回禀道:“遭遇不明身份巨舰追击,途中,巨舰撞毁民船一艘,然后消失无踪。今晨,巡检司在码头发现,大人船队中的一艘,船头有撞击过的痕迹,伤处十分新鲜,应该就是昨晚……”
“胡说。”那朱九爷进来后,便黑着张脸坐在左首边,此刻断然道:“昨晚五艘船都停在码头里,没有擅自行动的。”
“那就奇怪了,昨天船头还完好无损。”王贤淡淡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