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指高边大瓷盘中的清蒸火腿,加重语气道:“但是值得的”
米知县所改进的清蒸金华火腿,乃取火腿最jing部分,切成半寸方块,二三十块置于盘中。由醇酿花雕蒸制熟透,昧之鲜美无与伦比。王贤虽不是老饕,却也是食指大动,举著连连。
见他吃得陶醉,米知具便很开心,让王贤只管吃菜,自个却只嚼几片生火服,一杯接一杯的吃酒。不知不觉,一坛子女儿红便被他一人喝光,米知具才微配,兴致却也更高了,竟击案高歌起来:
“策勋万里,笑书生骨相,有谁曾许?壮志平生还自负,羞比纷纷儿女。酒发雄谈,剑增奇气,诗吐惊人语。风云无便,来容黄鹊轻举。
何事匹马尘埃?东西南北,十载犹羁旅。只恐陈登容易笑,负却故园鸡黍。笛里关山,傅前ri月,回首空凝伫。吾今来老,不须浩泪如雨……”
老知县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唱出这首《念奴娇》,满满都是高堂明镜悲白发、壮志来酬身先老的悲凉。
王贤看着敲著高歌的老知县,不禁暗暗感怀,连老酒鬼都有“壮志平生还自负”的时候,自己年纪轻轻,却没啥大志向,只想当县里一霸,过得舒服点,实在是太让人汗颜了。
可自己该有啥志向?书生们追求的是治国平买下,武将们追求的是拓土开疆,这些对自己来说,实在太遥远了吧?
正在反省呢,突然歌声戛然而止,王贤只见米知县头一歪,竟坐在椅子上酣然大睡起来……
王贤赶忙去搀扶,一旁伺候的长随却习以为常道:“二老爷ri后就知道了,大老爷或是两天醉一回,或是一天醉一回……”
王贤不禁哑然,他终于明白米知县酒醒时,说得那句“你来了就太好了,我可以安心喝酒了。”以乎不是客套话……
既然长随们都轻车熟路,王贤也不在这儿添乱了,离开后衙回到自个的西衙。这西衙是典史办公起居之所,分前后院,前院是公署,后院是官舍。此时天已黄昏,公署里只有个值班的书吏,王贤向他取了花名册,便回后院去了。
后院分两进,前面是客斤、客房、以及下人居处,后面则是家眷的住处。王贤回来时,见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帅辉和二黑带几个下人,住在前面,王贤和闲云兄妹住在后头。
后头有正屋五间,还有东西厢房,虽然有些旧,但已经比王贤住的吏舍要强太多了。至少,他不用再跟闲云少爷睡一屋了……
说王贤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半夜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