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心悸:“我有些累了,好意心领了,咱们改天再叙。”说着对车夫道:“开车。”
‘驾,车夫挥动马鞭,二黑缓缓驶出码头。
“王大人这是咋了?”士绅们有些傻眼。
“别见怪,他这几天都是这样,大过年的臭着个脸。”王兴业替王贤解释道:“跟谁都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士绅们心里咯噔一声,王贤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
“我等备了接风筵,”士绅们只好转而求其次道:“还请王老爷和大爷赏光。”
“哎呀,我刚答应李员外和陆员外。”王兴业一脸抱歉道:“你们不是一起的么?”
“不是……”士绅们见连王贤他爹都请不着,不禁沮丧坏了。
“这让吧,我还去李员外那边,让王贵到你们那边,怎么样?”王兴业倒是很有主意。
“这个么……”士绅们哭笑不得道,心说我们请王大吃个屁饭但转念一想,要是连王大都请不到,今天这趟可就糗大了。就算为了下台阶,也得赶紧答应:“好主意……”
于是王兴业跟着商会的人去周家酒楼,王贵跟着士绅们去醉仙楼,女眷们被送往王贵家,自有侯家人在那儿伺候
王贤却没住在王贵家,而是在陆员外的一处别业下榻。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陆员外年前刚刚收拾一新,制备了家具用度,还派了八个丫鬟仆妇伺候着。
后院书房里,王贤已经除下了大氅和厚靴,穿一身九成新的湖蓝缎面薄棉袍,极挺括的扎脚裤,白布袜、黑缎鞋,舒服的坐在椅上。脚下是个雪白铜的火盆,燃着无烟的细丝炭。手边八仙桌上,摆着八个高脚盘子,盛着水果点心
王贤吃了两块点心,便轻呷着上好的碧螺春,一身的轻松潇洒。
帅辉立在一旁,虽然明年就要当官,但在王贤面前,他仍以听差自居,不肯坐下。但他的脸上写满兴奋,眉飞色舞的讲述,自己这些日子的风光:
“刚回来几天倒还平静,也就是和衙门几个相好的走动走动,谁知打腊月初十开始,我家的客人就没断过。起先还是那些大户家的管家、子侄之类的过来送点年货。后来听说我已经有了告身,那帮员外就彻底放开了,整天过来串门子,我爷爷开始还很提气,后来也招呼烦了……”帅辉笑道:“这么说吧,这都半个多月了,除了年夜饭,我就没在家吃过一顿。”
“还没在家睡过一宿。”二黑端着个热腾腾的方托盘进来。“这家伙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