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池幽的呼吸一沉,便悠然转醒:“……嗯?阿南?”
南时很自然地抬起了头,对着他微微一笑:“见过师兄。”
“嗯……怎么来了?”池幽似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懒散地从喉间溢出了一声叹息,他也懒得起身,微微侧脸便看见南时跪在一旁,带着一分笑意道:“怎么跪着?又做了什么事儿?”
南时示意他看他手中的衣角:“师兄就是这么看我的?替您捡衣服呢,您这不得夸夸我?”
“嗯,确实该夸。”池幽悠悠的应了一声,打了个呵欠,不是南时有滤镜,只不过人长到池幽这个份上,做什么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你方才在做什么?”
以南时的性格,池幽觉得他也不是做不出用他的衣服擦脸这种事儿。
南时开始替自己刚刚没过脑子的行为描补:“师兄您院子里的香味真的挺好闻的,我刚刚没看到香炉里有烟,就在想是不是熏在衣服上了,就……”
池幽听到合理的解释便也不再纠缠此事,他伸手搭在了南时的头上,随意的揉了一把:“喜欢?回头叫清河往你那儿送一份便是了。”
南时头上一沉,下一刻他就伸手握住了池幽的手腕,将他的手带离了自己那头毛。池幽的五指修长,如竹如玉,蔚然深秀,静静地躺在他的掌中,南时低头看着他的手,没抬头,笑道:“师兄,别揉了,好不容易打理好的,一会儿还得见客。”
他今天不上班还打扮的整整齐齐,不是因为要来见池幽,而是今天有客上门。
前阵子他不是在w市答应要给柳家的姑娘关阴阳眼么,结果出了顾海珠的事情,他懒得纠缠就走了,全然忘记了这事儿,等到柳女士来提醒他的时候他人都在s市了,刚好那天又有事,就没去——反正小姑娘现在在寒假呢,还没开学,在家里还是比较安全的,不急着这么一天两天的。
既然错过了黄道吉日,那就另外选一天,就是今天了。
“嗯。”
“师兄,饿不饿,要不要起来用一些朝食再睡?”南时又问道。
池幽又应了一声,没有起身的意思,双眼微阖,像是又要睡过去:“不必了,没胃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南时说着,很遗憾的将池幽的手放回了塌上,另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条薄毯,盖在了池幽身上,又为他备好了一盏茶水搁在了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