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心仁厚,但我们也不差。”杨员外却振振有词道:“百姓把田亩卖给我们不假,但他们可以优先长期租种,这样百姓能度过春荒,也没有失业,更不会流离失所……”
“原来这真是件大好事!”吴为嘲讽道:“诸位才是真正的利国利民、为大明着想,却是在下偏激了。”
“还好还好……”饶是两人脸皮厚似城墙,也有些顶不住,赶紧回到正题道:“已经完工的田,我们给四石一亩。没完工的,三石一亩,这是我们的底线了,高过这个数,就不买了。”
“知道了。”吴为也不生气了,点点头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会把你们的要求向大老爷汇报。”
“好。”两人也没指望他能做主,便道:“还有一件事,请你也一并问了吧。”
“什么事?”
“就是那些没完工的田,我们只能先付两成的粮食作定金,剩下的要等到完工交付才结清。”杨员外道。
“这也说得过去。”吴为问道:“要是中途反悔呢?”
“要是我们反悔,定金自然归官府,要是官府反悔,不仅要退定金,还要赔偿我们同等数额的粮食。”杨员外理所当然道。
“可以,我会跟大老爷汇报的。”吴为点点头,将两人送出衙门。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吴为狠狠啐了一口,目光才转向北方,低声道:“王贤啊王贤,你若是要不回粮食,我们就成那帮蠹虫的帮凶了!”
这一刻他的目光坚定锐利,浑身肥肉都正气四射,与平日里浑浑噩噩的小胖子,简直判若两人!
。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两天后的夜里,王贤和林清儿抵达了苏州城外的枫桥渡。翌日一早,便带着她进城去找自己大舅子林荣兴。
按照林荣兴信里告诉的地址,王贤一路打听,找到了住在山塘街上的林家。如今的林家家道中衰,住在山塘街上一个两进深的二层小院里,小门小户,看不出半点当年富阳首富的影子了。
不过忠心耿耿的田七叔还在,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便看到自家小姐,含着泪站在门口。田七登时惊得直揉眼,待看到王贤那臭小子后,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惊喜的大叫起来:“少爷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林荣兴闻声出来一看,见竟是妹妹回来了,登时欢喜的掉下泪来,“清儿,想煞为兄了。”
林清儿也泪雨连连道:“大哥,我也想你和娘。娘呢?”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