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好声好气地笑了笑,斯斯文文:“那就拜托大人了。”
这一封书信要经过千万里之远的路程,或许即便到了京城,薛远也得不到回响。看着驿站官员离开的背影,薛远笔直站在雪地之中,黑发随发带飞扬,旗鼓在身边猎猎作响。
他将目光转到了更北的地方,如果快一点的话,如果再快一点的话,他是否可以在春风二月回京?
边疆的春节过得热热闹闹,而京城之中的圣上,在大年三十之前,迎回了派去行宫的太监。
太监奉上了宛太妃写于圣上的书信,顾元白将书信放在一旁,只认认真真地问道:“宛太妃身体如何?”
若不是顾元白身体不好,更因为去年的大病而对冬日杯弓蛇影,他必定要亲自前往避暑行宫,同宛太妃好好过个年。
太监道:“回禀圣上,太妃身子尚算安康。只是着实想念圣上,小的到达行宫时,正瞧见太妃在望着一叠梅花糕出神,太妃身边姑姑道,那正是圣上年幼时最喜吃的糕点。”
顾元白感慨,笑道:“确实,朕现在也很是喜欢。”
太监便细细将宛太妃的琐事给一一道来。
顾元白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出声问上几句,宛太妃现如今一日吃上几次饭,一次又能吃多少。他问得不嫌烦,回话的人也不敢丝毫应付,一问一答之间,便过了一个时辰。
顾元白回过神来,让人退了下去。然后手中书信,一字一句读着上方的内容。
宛太妃也极为挂念顾元白,但她不厌其烦地说了许多遍,让顾元白切莫冒着寒冬前来看她,她在行宫之中一切都好,吃得好住得好,唯一遗憾的,那便是皇帝不在身边吧。
只是若皇帝在身边了,宛太妃也不会过多的和顾元白见面,以免天人相隔那日,顾元白的身体会撑不住如此悲戚。
顾元白看完了信,信中细如流水般的思念仍然萦绕在心头。他突然让人送上狐裘,带上了皮质手套,在众人陪侍之下,走到了御花园之中。
御花园有一片梅花地,淡红一点于雪地之间,走得近了,清香也带着凌冽寒气袭来。顾元白走到了这处,上手去摘下了一瓣滴着化雪的梅。
梅花红色碾于手上,顾元白道:“拿些手帕过来,朕采些梅花,做一做梅花糕。”
除夕时,宫中本应该办一个宫宴,但圣上以身体疲乏为由,只让诸位宗亲大臣阖家团圆,勿用来陪他。
圣上宫中并无宫妃,也并无孩童。以往时未曾觉得什么,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