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便宜了。要好好利用他的这个朋友圈,将这群官匪一网打尽才行。
他长呼一口气,挥退众人,站在了窗边。
白日里做过的那盏花灯就摆在桌上,顾元白余光瞥见,就走过来将花灯点燃。
暖黄的灯光一亮起,灯外几笔简单有神的梅花的影子就投在了桌上。顾元白点了点花灯,面上明火明明暗暗,心情却是好了一些。
太平盛世啊。
人人吃饱而穿暖,到了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时候,那样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薛远在床边坐了一夜。
大马金刀的坐着,双腿肌肉绷起。
目光沉沉,携风带雨。
疯气,只在顾元白面前收敛了。为什么收敛?怕他受不住自己的疯气,怕自己会伤着他。
但是这种憋闷、压抑到快要暴起的状态,也不适合留在顾元白身边。
可只要一想到要离开顾元白……
薛远手一紧,血丝布满。
他猛得站起身,大步朝着狼圈走去。忠君之心、忠君之心,他娘的忠君之心就是这样的心?
就这样一想到小皇帝对着另一个肖想他的男人露出笑容就会暴怒的心?
小皇帝的笑、小皇帝的手。
小皇帝想要狼崽。
第二日薛远抱着两个狼崽上值的时候,却听闻顾元白病了。
这是自那日吐血后的第一次病,来得气势汹汹,顾元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突兀的一下子就病了。
意料不及,全宫殿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太医院的人行色匆匆,薛远来到寝宫时,药味浓重,顾元白已经喝了药在休息了。
薛远将怀里的两个狼崽交给宫中专门照料动物的太监,就进了内殿门。顾元白窝在床上,低声咳嗽不断。
头疼咳嗽,浑身发冷。
田福生就在一旁,薛远走进了才知道顾元白还在哑声低低说着话:“……现如今的反腐也不需要朕时时刻刻的盯着了,你让政事堂和枢密院中的人多多注意,利州知州那事,就按朕刚刚说的来做。”
田福生不断应是,“圣上,您安心休息。”
药物里有助眠的东西,顾元白眼睛也不知是闭起来的还是睁开的,他有些晕晕乎乎,这两个月的未受病的日子,让顾元白都有些忘了他是多么体弱了。
被窝里冰冰凉凉一片,明明已经用了各种办法,但热气总会被顾元白冰冷的手脚所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