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思,让顾召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潭污泥中挣扎,他动得越厉害,便是陷得越快。
白日一转头便是巧笑吟吟的顾元白。入寝之后,还会看见顾元白坐在床侧,弯腰脱去鞋袜的画面。
他的发丝从两侧白皙脖颈穿过,背部弯成一道圆月弓起的纤细弧线,见到和亲王在看他时,便眼尾一挑,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朕的好兄长,你在看我什么?”
一日一日,和亲王便在这样的幻觉之中面红耳赤,彻底沉沦。只有蒙着脑袋盖着被子,才能让鼓动的心脏缓下片刻,去让盛满顾元白的脑子歇息几瞬。
王先生便是这时知晓了和亲王的秘密。
他大喜,更是在暗中不断引导着和亲王对皇帝的心思,和亲王密室中所有关于圣上的画,上色时夹杂了香料的成分,看得多了,闻得久了,就再也出不来了。一个既有毒瘾又有把柄在他们手中的和亲王,那简直就是完美的做皇帝的料子。
王先生看了一会和亲王的主卧,转身从小路离开。
一切都很顺利,唯独顾敛太过敏锐,他已查到了香料这条线,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再也没有翻转的机会了。
现如今,已经到了顾敛该死、和亲王该登位的紧要关头了。
西夏使者的风寒在月底的时候终于痊愈了。
与此同时,顾元白派监察处前去西夏打探的消息,也先一步地传到了他的手中。
这会正是午时,膳食已被送了上来。顾元白不急这一时半刻,好好地用完了这顿饭,才起身擦过手,接过田福生递上来的消息。
西夏的情况说是严重,也确实严重。但若说不严重,也还能说得过去。
只是有趣的是,除了西夏皇帝的几个草包儿子,那些个备受推崇、很受百官看好的皇子们,竟然都为了讨好父皇欢心,而吸食了西夏的国香。
有不有趣?有趣很了。
西夏二皇子给顾元白编故事时,他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知晓了此物有害之后,才知大势已势不可挡。顾元白一直都挺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此物有害的,又是怎么知道此物与扶桑有牵扯的。
这些话他本可以不告诉顾元白,也可以将谎话说得更高明些,但他故意如此,好像就是为了给顾元留出两三处可以钻的空档,让顾元白来往里头深查一样。
“去将西夏二皇子请来,”顾元白笑了,把消息放在烛火上烧了,“这些东西,没准就是人家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田福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