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浩然,这些下去不成啊”,唐成从面前小山一样的诗堆中抬起头来,“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朱笔重重往笔洗上一扣后,长吐出一口气道:“这么多的诗,就你我两人审阅,就是累死也看不完,这还过不过ri子了?”。
“确实是累”,闻言,同样从一堆诗稿深埋中抬起头来的孟浩然使劲揉了揉眼睛后,边活动着手腕儿边道:“不过,此事虽累,但其意义深重,是以便是累些也值了”。
“你行,我可不成了,这样的ri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看着面前案头上堆积如小山一般的诗稿,唐成还真有些作茧自缚的感慨,娘的,当初开办大雅至正园的时候,他可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
闻言,孟浩然笑了笑,随即伸手在诗稿堆里寻摸起什么来,片刻之后,便见他翻出一张竹纹纸,清了清喉咙朗声念道:“吾师唐……”。
“罢了,罢了”,唐成一听这个,顿时摇头摆手道:“别寒碜人了,你别忘了,叫你孟师的可也不少”。
孟浩然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唐成口中的“寒碜”是笑话的意思,“唐兄,这可不是笑话,自大雅至正园开业以来,凡出自你手之诗无一不是佳妙之作,一诗即出,士林传唱。尤其经那晚之后,别的倒也罢了,如今满城百姓里谁吟不得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至于柳林坊更无需再说,一到华灯初上,各家楼里最先飘出的一准儿是你的诗作。不说本道,便是放之整个天下,声名窜起之快能如唐兄者实可谓凤毛麟角,这几ri我更听得不止一人推许唐兄你的诗才为开国近百年来道城第一”。
“惭愧,惭愧呀!”,唐成这两声惭愧说的当真是情真意切,毫无半点虚言伪饰之意。
“才华天赐,有什么好惭愧的?”,言至此处,孟浩然拍了拍身前堆积的诗稿,正肃着脸sè道:“然则愈是士林赞誉,唐兄愈是要做好眼前之事,这每一份诗稿后面都是一片心血,既然他们能投诗于我等处,便是对我等的信重,万万轻忽怠慢不得”。
“浩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看着一脸正sè的孟浩然,唐成笑着摇了摇头,“别的或许不好说,但于做事认真上,我倒是还有几分自诩,你我相交时ri不短,浩然也该知我才是”。
见孟浩然点头,唐成接着道:“并非是说要对这些诗敷衍塞责,我的意思是说如今投诗的人太多,量也太大,单凭你我两人来审且不说忙不过来,便是这般审着的速度太慢,导致投诗之人久久得不到结果,时ri长了未免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