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在心里暗想,原来现实当中也会有人给公寓起这么个傻名字。
两层的小楼被隔成了八间屋子,房东自己住一楼不朝阳的那间,余下的七间,算上他,现在有四间租了出去。
岩桥慎一从腰间摘下钥匙,踩着灰扑扑的水泥台阶慢慢往上爬。深夜归家,上楼梯的时候,他尽量放轻了脚步。
这样的房子,租的时候,房东不会挑剔租房人的职业和生活。当然,这样的房子,要是对这些事太过计较,恐怕也招揽不到房客。
可越是这样,他才越不想给人添麻烦。
二楼的203室是他住的那间。
把雨伞留在室外,打开门,握住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灯绳,轻轻拉了一下。六叠大的地方,一颗小小的灯泡就足以照得通明。
一进门,旁边就是厨房,短小简陋的流理台,活像是过家家用的玩具。
岩桥慎一住进来前不久,房东曾经修补过房子,还重新换了壁橱拉门的纸。白森森的廉价货色,在这间寒酸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惨不忍睹。
狭窄的活动空间,作为单身汉公寓来说,收拾的还算条理。
当然,也跟屋里压根没什么东西有关。
岩桥慎一脱下外套,用衣架挂在墙上,给水壶加上水,打起煤气炉。等着水烧开的空当儿,他拉开厨柜的抽屉,翻出一袋方便面,撕开袋口,倒进碗里。
水壶一烧热,底部就咔哒咔哒响起来。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在重复这一套生活。
这么做,即可以说是在观察和适应这个陌生的国家,也可以说是突然间转换了身份以后,茫然之下的自我保护。
刚重生的时候,面对高速运转的庞大都市、陌生的人文环境,他甚至感到了一丝畏惧。
也不是没动过回静冈的“老家”的念头,可静冈也好,东京也好,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需要从头来认识的地方。
人不会把没有归属感的地方看作是故乡。所以,在静冈和东京,并没什么不同。
东京虽大,却有着无限的可能性。静冈虽小,也只是败者藏身的洞穴。
他无处可躲,只能直面风雨。
水烧开了,岩桥慎一把碗拿到电视机前的小矮桌上,又去拎水壶。把开水倒进碗里,随手拿了一本《flash》盖在碗口。
封面上的少女偶像南野阳子,睁大楚楚动人的眼睛,凝视低矮的天花板。
杂志已经是三个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