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唐张氏两人后才眼神儿一亮,“想威胁老子,你也有亲娘亲老子在”。
他的脚刚动一步,唐缺手中的铁锨也顺势哧溜滑了下去,锨口正贴着陈当家的脖子,“想以命换命?来呀!”,唐缺全不像陈小三那样跟个发qing的公牛一样狂躁,他就是冷,眼神冷,表情冷,说话的声音更冷。
后世里唐缺好歹也算混过些时候,其间也观摩甚至亲身参与了几次干仗,实在是有经验的。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以少干多最重要的就是气势,疯狂的豁出命的气势,不管你是不是真能下得去狠手儿,能不能不要命,最起码要让别人相信你是已经准备好了豁出命去干,否则下场会更惨。越是不怕挨打才能少挨打,越是不要命才能保住命。
同样,在这样的场合里,叫嚣暴跳是吓不住人的,反倒是越冷越静越让人怕。所以从刚才他惦着铁锨冲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忠实的按这些经验行事。
从拿铁锨打人再到毫不犹豫的把锨口压上陈当家脖子,以至于现在的说话,唐缺完美的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现在不说陈小三,就连醒过神儿来的唐张氏都相信儿子起了杀心,她一边号啕一边不住劝着唐缺,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真杀了人可怎么得了。
唐缺也真个心狠,眼见老唐早已是一动不动,他不仅没问一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唐张氏的话也只当没听见,就这样用冰冷的狼一般的眼神儿盯着陈小三,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嘲讽的冷笑,似是在讥笑陈小三的胆小。
前面还只是赤手空拳的打,村民们尽可以看的轻松,现在事态演变到这一步可就要命了。太平年月万一真出了人命案,唐家不说,就是他们这些身为见证者的邻里也别想安生,差役往来问情况,县衙拘提到堂配合审案,到那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劳身,更要破财了。
前面村人们都被事态的突然变化给惊住了,随着唐缺手中的铁锨哧溜滑下去,围观的村人们也随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到唐缺狼一样的说出要以命换命,反应过来的村人们可就炸窝了。旁边几个原本在劝架的人脸色都变了。
“唐成,你可是老唐家独根儿子,千万别乱来。”
“唐成,有话好好说嘛,手可千万稳住了……”。
这边厢不停的劝着,那边就有人飞奔着去催迟迟未到的刘里正。
任旁边人怎么劝,唐缺也不回话也不松手,只是紧盯着陈小三。刚才还霸蛮蛮的陈家婆子滴答着一声水号啕大哭,倒是跟正同样哭着的唐张氏凑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