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树上的其它四盏灯也一并点亮。“是我灭的灯,就这样吧”,赵老虎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低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些莫名的情绪,但唐成却又分辨不清这些情绪到底是什么。
赵老虎说完这句后便再无话,端起身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火镰地唐成见状顺势提起酒瓯给空下来的酒盏中倒满了酒。
“把窗子打开”,赵老虎的话很奇怪。因他示意要开的那扇窗子正对着灯树,窗子一打开之后吹进来的夜风必定要将唯一的灯盏也给吹灭。
唐成听过赵老虎的旧事,见过赵老虎的老谋深算,也见过赵老虎地故作粗鲁,但认识以来唯一没见过的就是赵老虎的伤感,这可真是难得,即便是前些日子在二龙寨下腿部受伤,攻山无望时。唐成眼中地赵老虎可依旧是神情坚定,没有一点沮丧懊恼的样子。
今晚的赵老虎真的很特别呀!
唐成稍等了片刻,见赵老虎没有再说什么后。便走到了窗前推开了那扇雕花木窗,随着窗子打开,伴着一蓬朦胧星辉进来的还有丝丝缕缕淡淡的夜风。
灯树上最后一盏油灯强支着摇曳了几下后,终于黯然熄灭,屋里一时暗了下来,唯有那蓬星辉透着点点滴滴淡淡的光辉。
唐成转身寻了胡凳坐下,正与赵老虎隔着一桌书案相对。赵老虎喝酒,唐成提瓯而斟。三斟三饮。唐成倒下第四盏后将手中的酒瓯收到了一边儿:“腿伤未好,不宜饮酒。借酒浇愁愁更愁,这是最后一盏了”。
本已端起酒盏凑到嘴边地赵老虎闻言,抬头看了看唐成,透窗而入地星辉下唐成的双眼竟显得有些熠熠生辉,迎着赵老虎地眼神儿,他半点儿也没退让。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赵老虎扭头望向窗外,手中的酒盏却是无声的放下了。
唐成刚将手中的酒瓯放到腿边儿的地上,赵老虎的声音也已幽幽响起,“我进县衙的那一年是二十一岁,姚东琦二十六,正在东院儿这边做负责刑名的刀笔”。
唐成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赵老虎口中的“姚东琦”该就是姚主簿了。
“进县衙之前我就是个青皮混混儿,除了知道拳头要硬,人要狠之外那儿懂得什么混衙门的机巧?莽莽撞撞的出了不少错,当时的那些公差原本看我眼里就有刺儿,等到见我犯了错了之后更是讥笑的厉害,刚进衙门当差不到一个月,我就恨不得撕了皂服舍了这鸟差事”,言至此处,赵老虎微微一顿,过了一会儿才道:“若我当年真这么做了,你知道我现在又在那儿吗?”。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