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处再歇”,七织说完。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唐成,“车一停准得醒,让他再多睡会儿”。
闻言,来福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策马去通知后面的车夫了。
唐成已经醒了。就在来福刚一说话地当口儿就醒了,只不过既没有睁眼,身子也没动,他倒不是刻意装睡。只是不想动,连一个手指尖儿都不想,更不想说话。
外边的蝉鸣声与马车微微的颠簸共同营造出了安宁静谧的氛围,七织保持着同一节奏的手指捋动则非常有助于彻底放松身心,终于离开京城之后,似乎连人地呼吸都因为压抑的减少而轻快了很多。
唐成静静的躺着,不加限制的纯任入京以来地经历像水一样从脑海中流过。
去年入京时,即便说不上意气风发。但他对于这趟长安之行确实是充满了期待,而今大半年时间过去,再想起来京时的情景却是恍如隔世。
想想这一趟长安之行,虽然历经曲折,但他来时的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参加了科举并最终考中了进士,通过吏部关试后他也顺利的完成了由流外“吏”到流内“官”的跨越。且因为在宫变中的表现,也注定了他再次授官时的品秩必将直接迈过从八品、正八品而跨入七品官地行列。这就意味着他有了资格可以直接出任主官而不必再向同科新进士们一样需经过县尉或者是县丞这样的过渡。
他是新鲜出炉的新进士。在此次宫变中立有功勋,大功!李隆基的存在又保证了他的功劳不会被埋没。这几条原因决定着太平公主不可能永远把他的授官安排给压住。此前之所以一驳再驳不过是以此为手段『逼』他投靠罢了。
虽然他最终也没答应,但只要他离开了京城不能让李隆基舒舒服服的用上手,太平公主也就有了收手的理由,毕竟就现在地朝局来说,共同地敌人——如地方道州韦党余孽的清理,均州李重福地存在等等都决定了太平公主不可能现在就与李隆基翻脸。甚至为了安抚两次宫变地震后的官场及百姓人心,巩固联手扶起的相王大位,姑侄俩现在还必须在天下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戮力同心的姿态。在这种背景下,为了自己这么个小人物的一个小官职而激化与李隆基的矛盾,对于在实力上占据全面上风的太平公主来说实在不值得。
因小而失大,这样的蠢事太平公主是不会干的。
既已离开京城难为李隆基所用,那破局之后的授官就是肯定的,对此唐成毫不怀疑。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在如今太平公主权势熏天,吏部为其掌握的情况下,李隆基能为他争取到主官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