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阿爹告诉你一秘密。”
青唯依靠近。
“阿爹在地府,偷偷翻过阎王的生死簿,上头说,你和容与,余后一生都会过得平安顺遂,恩爱头,相携到老。”
罢,他挥了挥衣袂,“去吧。”
幻影消散在光中,青唯追了几步,高喊一声:“阿爹——”却被涌来的光『逼』退,祠堂中的青烟再度浮起,漫过整屋舍,模糊了青唯的视野,也将这梦变得模糊。
周围只剩茫茫,青唯闭上眼,堕入更深的无梦之境。
青唯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缓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何方。帐外的天光辨不出时辰,她本想坐起来,可是刚一用力,下就一阵一阵发酸。帘外留芳驻云听到动静,打起帘,为她端来清茶与水盆,扶着她坐起,伺候她净了脸,清了。
时值深秋,屋中已焚起了小火炉,留芳端来一碗姜汤,“早膳在小灶上温着,少夫人先用汤。”
谢容与正在桌看案宗,闻搁下册过来,“我来。”
留芳和驻云依将碗勺递给他,悄然退出去了。
谢容与舀了一勺喂给青唯,见她吃得无声,眼帘低低地垂着,“在想什么?”
青唯犹豫了一下,“我好像……梦到了阿爹。”
谢容与低声问:“岳父大人可有训诫?”
青唯摇了摇头。
真是奇怪,这些年她不止一次梦到过温阡,然而这一次梦中的人非常真实,真实得就好像他昨夜真的出现在她眼了一样。可是,本该清晰的梦,在她醒来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拼命去回想,只能想起一点细枝末节,“阿爹说,他知我们成亲了,他和娘亲一切都好,让我们不必挂心。”
谢容与:“我已私下跟官家请过旨,等京中事结,就带你去陵川,把岳父的尸骨迁去辰阳,与岳母合葬。”
青唯点点头,将参汤吃完,忽地意识到什么,不由问,“你怎么在家中,今不必去衙门么?”
谢容与搁下碗,“起晚了。”
青唯怔了一下,从他只有起得早与更早的分别,居然也会因迟起耽误上值。
却也不怪谢容与,昨晚他回来还不到亥时,几番痴缠,等到沐浴完,把熟睡的她抱上卧榻,已快寅时了。青唯累,他也不是铁打的,合眼睡了一来时辰,醒来就误了点卯。好在朝廷有人查他的值,连着半月彻查案情,一切办事章程都走上正轨,所以早上他打发朝天跑了一趟衙门,把待看的案宗取回来,这几都在家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