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的尽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走上了回家的路。
月光之下,叶清玄看着老费走远,低下头,解开黑箱上的银色绳索,撕下封条。
于是,冰冷的河水便从箱子的缝隙里露出来了,滴在地上,留下一路湿迹。狼笛亲手制作的以太之索封死了乐器的共鸣。可现在随着绳索的解开,它又一次地开始颤动了,发出呼唤主人前来的声音。
叶清玄静静等待,回忆起狼笛的声音。
“布雨师并非是万中难觅的颂唱者,也不是天赋卓绝的良才。他对符文的研究我不清楚有多深,但可以确定,他大部分能力都在乐器之上。
所以,你只要带着它,布雨师会投鼠忌器,不敢对你使用伤害性太强的手段。这是我们的可趁之机。但是你要小心,百目者往往会赋予他的侍从一些奇怪的能力和道具。”
狼笛抚摸着膝上的竖笛,眼神冷厉:“你的任务只是将他引出来,他一旦出现,就将乐器彻底毁掉,然后迅速离开。
我会在暗处跟着你,对付他的任务交给我。”
叶清玄沉默地回忆着,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的遗漏。
在一片寂静里,他听见远处传来海潮的声音,像是心中的恐惧一样,它们鼓动着,在那个狭小的空腔中招摇震荡。
所以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又混乱,又恐慌,震颤不安。
如果自己死了,神父会难过么?他是一个合格的抚养着。收养了自己,纵容自己的叛逆,这么多年来都……还有老费,还有维托。
他们将来都会好么?
叶清玄的思绪忽然顿住了,停止想象。
因为他终于听见了脚步声从远方而来,如此低沉,如此静寂。
“他来了。”
叶清玄转身凝望着声音的来处,自言自语,可是他忽然不再害怕。
明明肺腑之间全部都被惶恐和不安所填满,可心脏忽然平静了,血液在流淌,像是雪河流动在在冰川里,如此静谧,如此安宁。
――这大概就是自己吧?
“那就来吧。”
他轻声说。
乐师也好,怪物也好,命运也好。
我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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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之中,月光无声流淌。
在清辉之下,有人步履沉重地从黑暗中走来。
像是背负了什么千钧重物,又像是身负重伤,他的脚步蹒跚,拖着身体向前艰难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