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而不确定地问:“liar?……应该,应该还不到晚上吧,你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吗?”
秦隐紧紧拧着眉,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他在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要把她抱起来。
但是在抱住的那一秒,秦隐紧绷的那根弦就断掉了。
他没能把她抱起来,而是俯下去,直接把女孩勒进怀里。他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得近嘶哑:“你再这样骗我,不如——”
他想说很重很重的话来吓她,但在说出口前还是停下了。他知道她已经很难过,他不舍得再让她多难过一个字。
“不要在我面前装没事,梨子,”秦隐收紧手臂,声音依旧低哑,“还是说,你打算抛弃我了?”
谈梨下意识地也抱住他:“我没有……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难过。今天是过年,你应该跟叔叔阿姨一起,应该快快乐乐的……”
“没有应该。”
秦隐极少在谈梨面前这样强势,谈梨窝在他怀里,眨了眨眼,轻声应:“哦。”
她虚虚抱着他的手稍稍加力,攥紧了他还带着冬雪凉意的外衣。
两个人在沙发下面的角落前,傻乎乎地抱了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
到某一刻,谈梨终于动了动,她在秦隐怀里换了个方向:“你这场比赛真帅。”
秦隐低了低头,看向怀里:“好些了?”
谈梨沉默两秒,无声点头。
秦隐松了口气,后怕地哑声:“别再这样了。”
“…嗯。”
“还有什么想跟坦白从宽的吗?”
“有。”
“那说吧。”
“说之前,能不能先抱我上去,”谈梨小声,“我腿麻了。”
“……”
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谈梨坐在沙发上,又窝在秦隐的怀里,和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零零碎碎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没有逻辑的,讲起她的童年,她的过去,她的噩梦……和全部的、她没和被人提起过的自己。
全部说完以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了眼泪——谈文谦去世那天开始算起,她第一次掉的眼泪。
还是很难过,但是那些沉甸甸地压在心上的乌云,好像在一片又一片地散开去。
谈梨的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落。她难能有点不好意思,侧了侧身,把脸埋进秦隐腹怀里,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又丢脸的模样。
她说:“真奇怪……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