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接过来“愚见。果然是愚见。刘朝佐是咱们国朝少年英才,在任上立下无数功绩,本阁正要重用他。你居然还想把他下狱,你长了几个脑袋?本阁和张阁是什么交情。难道你不清楚?你眼里还有没有张阁?拿他的姑爷,你让他的脸往哪放?真是官越做越回去。回去坐着,不要再说这种蠢话。”
他冷哼一声,手不轻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那位堂官立刻就把嘴闭上。高阁的脾气向来如此,讲的就是不留情面。不过他骂人骂的越狠,就代表他对你越满意。
往往他重用一个人之前,就会把这人臭骂一通,因此这位大臣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倒心内十分欢喜。看来自己的话,说到了高阁的心坎里。只是高阁看在张居正的情分上,不能如此而已。
别看高阁骂的凶,其实心里高兴着呢。他骂自己越凶,说明高阁越满意自己,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要升任了。
又有人道:“高阁高见。只是刘朝佐年纪轻轻,已经加了从五品衔,依下官看,他这晋升速度也算快了。这人又是个杂流,不过是个举人出身,到了这一步,已经算是快了。依下官之见,不若就把他转到腹里地方,做一任府同知,将来接掌一府,也算是对的住张阁了。”
“一派胡言!”高拱这回更不客气“你们的差使是怎么干的?天天在吏部做官,怎么这官越做越回去了?我再说一遍,张阁是我的朋友,好朋友。他的女婿,就是我的晚辈,咱们一定要重用。至于出身,那算的了什么?西杨先生是什么出身?本朝海笔架,又是什么出身?”
他说的这两人,西杨先生是曾历五朝的华盖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杨士奇,这人头上没有功名,而是在私塾当教师的主。后来是靠着史才参与了编撰实录的工作,才得以成为翰林,最终入阁为相。
而海笔架,就是赛庞德的海瑞海青天。当初抬着棺材骂皇帝的主,眼下已经做到了通政司的左通政,成了小九卿。而他的功名,与刘朝佐一样,也不过是个举人。如果说举人不能重用,则海瑞显然也是破坏了这个规则。
这位大员连忙打躬道:“下官思虑不周,高相恕罪。”等回到坐位上,他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大意了,怎么把出身提了出来?这海瑞可是高阁立主要用的人,而他的出身也不过是个举人。自己以出身否定刘朝佐,在高阁听来,不是等于自己说他用人无方,不在意出身规矩?
不行不行,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可不能让高阁误会自己对他不敬。今天散班之后,自己还是得备份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