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拆开信封后,里边是宋鹤卿的折子。
先前秦筝要亲自前去镇压清溪县的暴乱,宋鹤卿就极力反对,后来得知淮阳王军队同清溪县的流民交了手,更是担忧得不得了,猜到她若撤军,肯定撤往闵州,当即把信件往闵州寄了过来。
秦筝一目三行看完,青州灾棚和坞城的瘟疫目前是控制住了的,从各地前来的郎中们,虽还没找到救治疫症患者的法子,但配出的汤药,已能阻止患者从红疹恶化到恶疮。
哪怕还不能根治,能找到暂时抑制病症恶化的法子也是好的。
青州和坞城无恙,秦筝便宽了心,她对二人道:“两日后你们随我去凤郡百姓暂居处征兵,闵州多布庄,你们去问问价钱,订做一批娘子军的军服。”
白鹭和楼燕闻言,神色都有些激动:“婢子遵命。”
秦筝微微颔首:“退下吧。”
楼燕是个耿直的,听秦筝嗓音有些哑,想到这连日的秋雨,以为她着了凉,关心道:“深秋寒凉,太子妃娘娘当珍重贵体才是,奴婢听娘娘音色嘶哑,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方才的饭菜油荤有些重,秦筝正喝着茶解腻,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句,险些呛到,勉强维持着脸上的淡然道:“无碍。”
楼燕还想说什么,白鹭不动声色踩了她一脚。
楼燕茫然看了看白鹭,白鹭拉着她冲秦筝行礼:“娘娘好生休养,奴婢二人这就退下了。”
等白鹭和楼燕退出房门,秦筝看着桌角那摞军规提案,才又缓缓磨了磨牙。
当晚楚承稷披星戴月回来,推门时就发现房门被人从里边闩上了。
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倒也不是不想怜惜她,只是她在那种时候哭,反让他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都崩断了。
不怪她会有这么大气性。
楚承稷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嗓音平静又温和:“阿筝?”
里边黑漆漆的,没人应声。
他又扣了扣,好脾气地继续唤她:“睡下了?”
白鹭和楼燕在耳房听见声响,硬着头皮出来回话:“禀殿下,太子妃娘娘说昨夜秋雨寒凉,感染了风寒,已经喝药睡下了。娘娘说为免把病气过给了殿下,殿下这几日都去书房歇吧。”
说完空气里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白鹭和楼燕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儿,大气不敢喘一声。
屋檐下的灯笼在地面拉出一道斜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