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继续向前走,街角巷间的身影也逐渐多了起来。打扮各异的男女们倚着墙、坐在路上,或者摇摇晃晃地闲逛;他们彼此间传递着一根点燃了的纸卷,在酒瓶碰撞声中偶尔会响起一阵笑。
像林三酒这样身高的女性,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没有一个人扫过长足一眼,就像是它脸上的口罩能够使它隐形一样。那些年轻人们的眼睛毫无阻滞地从它身体中划过去,如同划过空气。
“你刚才说,这栋楼很受年轻人欢迎。”林三酒一边走,一边在后头打量着裂口女的后脑勺。从后方看,它与人类女性基本上没有差别;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顺滑地搭在肩膀上,简单地一刀剪齐了发尾。
“是啊,怎么了?”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问题。”林三酒犹豫了一瞬,问道:“你应该也是年轻人吧?”
裂口女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传来了一声“嗯”。
“你多大了?”
长足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指着不远处一处小酒馆似的门脸介绍道:“你看见那两扇紧紧闭着的红门了吗?那是这个街区里比较有名的花店。光顾花店的话,一定要选这样口碑好的地方;不仅花都是被驯良过的,他们还会定期会拔除它们的液腺和牙齿,危险性很低。”
它话音一落,恰好那两扇窄窄的红门一分,一个男人掀开短门帘,满面赤红地走了出来。他好像被抽掉了几根骨头,身子发软,目光迷离;脸上却带着一股异样的满足,趟着泥水一般的沉重步伐走远了。
林三酒瞥了它一眼,还是顺着它改了话题:“那是干什么的地方?我看那男人手上没有拿着花。”
“花是服务工具,”长足领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具体干什么的,我听过一点,但不好说。一个是我从没进去过,二是黑市为人类制造出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新鲜欲望,然后又发展出一条条产业链去满足这些欲望。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刚才去花店满足了哪一个,你想知道的话,可以进去试试。”
林三酒想了想,决定以后用抛硬币来决定要不要进去——当金钱不再成为门槛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就变成了纯粹的、为己服务的体验。
凌晨近两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跟着长足踏进了一间男厕所。
“等等,”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只堕落种的提防不足了,“我是要买房子。”
“我知道,你说过好几遍了。”
裂口女在口罩后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