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是替野蛮子挡祸。
火烧辎重的内贼是野蛮子带来的,这才是罪魁祸首!结果只拿自己开刀,对野蛮子的错误只字不提。他稍微一想,便猜测是老东西舍不得野蛮子受委屈,拿他的爱妾抵祸!
一想到惨死的爱妾,络腮胡男人内心的恨意杀意犹如滚沸的水,咕咚咕咚冒着泡。
只是,在场无人关心他的心思。
他也没听到青年领了八十军棍。
军棍也有分类,有针对普通士兵的,也有针对武胆武者的。后者力道非同一般,三五棍能把普通人打死,三五十棍能把武胆武者打得屁股开花,难以下地,更遑论八十军棍!
老将军问青年:“你可有不服?”
青年垂首,当着幕僚使者的面,神情恭恭敬敬地道:“儿子无不服,全凭父亲决断。”
幕僚使者也知不能打压太过,笑着对老将军道:“大敌当前,少将军这军棍不如先延后?待拿下孝城,再上军棍也不迟……”
老将军给义子使了眼色。
青年起身谢过幕僚使者的说情。
出乎所有人预料,此次指挥作战的人竟然不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军,而是彘王派来的幕僚使者。青年暗中观察——这位使者相貌不算年轻,皮相看着三四十,鬓角已有些许灰色,身穿一袭漆黑暗纹儒衫,头戴方巾,腰悬一枚精巧的朱色文心花押。
除了皮相端正,气质斯文,看着比普通人好看一些,并无特殊之处。
只是——
青年跟幕僚使者眼神相错的一瞬,他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此人双眼黑得可怕,眼神无光,一派死寂。跟他对视一眼,便有种说不出的寒意自脚底板蔓延至全身,瘆人得很。
按照流程,接下来该商谈如何攻城。
在青年看来,孝城守卫薄弱,驻军防御稀烂,若是倾尽全力攻打一门,一两个时辰就能破开。己方兵力已经是孝城三四倍,辎重粮草也随着增兵的抵达而补充完全。
拿下孝城?
易如反掌!
但,幕僚使者的话却让众将疑惑。
他的提议是只围不攻!
络腮胡男人当即坐不住,出声质疑。
“这是为何?我军兵力充足,给我三个时辰,不,一个时辰,若不能破开孝城,末将愿意提头来见!只围不攻得耗损多少粮草?”
这是打仗不是过家家!
兵贵神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