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点头:“嗯。”
战场上,飞扬的黄沙已经逐渐散去。
露出两道熟悉的人影。
公西仇除了额头汗水增多、盔甲上多了数道慈母剑劈砍刺出来的剑痕以及些许淤痕,并无大碍。反观沈棠的形象就狼狈得多,不止脸部,脖子、手臂、躯干也添了新伤。
胸口急促起伏,呼吸粗重带着点儿浊音。
很显然,战局天平倾斜向公西仇。
沈棠虎口伤口的鲜血,顺着剑柄一路往下流淌,染湿了雪亮剑身。狼狈归狼狈,但她的目光却依旧明亮,甚至还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眼底涌动着对鲜血和战斗的渴望。
公西仇面上很平静,内心却掀起波澜。
别看他现在跟沈棠的战局,跟上次好似差不多,实际上差得远了。他跨出困扰他多时的历史性的一步,迈入更加强大的层次。
上次除了最后那一箭来真的,没保留,其他多少留了手。倒不是不想杀沈棠,杀是真的想杀,但他需要藏拙。不能让义父产生他无法掌控的感觉。现在为何不藏拙了?
因为他的义父对他越来越不信任。
公西仇需要适当表露自己的进步,震慑义父不敢轻举妄动。按理说,公西仇这次应该可以轻松按死他的音乐知己。
结果——
八分实力,还未拿下。
这就离谱了。
公西仇怀疑沈棠上次也有留手。
只是他没有证据。
或许,沈棠也在这段时间飞速突破了?
思忖的功夫,手中长戟挡下沈棠密不透风的剑影狂攻。一道道剑气将地面犁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有残存剑气附着裂痕之上。
凑近了,还能感觉附近空气带着“刀”。
不慎就可能被残留剑气割伤。
公西仇面色凝重。
感受长戟传来的沈棠的力量,暗下吃惊——沈棠的力量,仅比先前的少冲弱一线。
要知道少冲肌肉健硕、身材高大,再加上那么个鲜为人知的“秘法”,单臂就能轻轻松松举起千斤重鼎。而他这位知己呢?人也就比她的剑高点,丢入人群就会被淹没。
身材嘛……
瘦瘦小小,没半点儿肌肉。这么一具贫瘠的身体,如何爆发出那般惊人的力道?
公西仇表示十分费解。
铛——
他看着跟自己兵器角力的沈棠。
倏地生出点儿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