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偷儿的凄惨模样,康时那点儿火气也熄了。生存不易,四肢健壮的成年人尚且如此,更遑论无父无母的孤儿?
那偷儿年纪也不大,除了乞讨、偷鸡摸狗也没其他活命手段。这次得亏碰到他们,要碰到其他人,被当街打死都没人多看两眼。
康时:“多关两天长长记性。”
祈善道:“我那里还有些伤药,你拿去仔细处理一下伤口,别留下什么秽物。”
虽说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不易滋生秽物,但那些混迹底层的偷儿不喜欢清理自身,身上又脏又酸又臭,谁知道他们那双手碰过什么东西,指甲里面藏了什么污垢?
祈善作为铲屎官,他跟素商关系再好,日常交流互动(例如给素商洗澡)也免不了被刺挠两下,因此常备活血生肌的伤药。
康时点了点头。
治所正殿废墟已经清理大半,整理出来的书简都搬到临时搭建的帐篷。
为什么不放到其他房间?
呵呵,因为治所其他房间也坍塌了大半,基本不能住人,沈棠听了想骂娘。
祈善就是听到这消息才赶回来的。
“……那我晚上住哪儿?”
祈善道:“委屈主公在帐篷将就一晚,善已经派人去收拾其他地方,明日再搬去。”
地头蛇被收拾,他们的屋子也腾了出来,稍微收拾,作为临时住所还是没问题的。
沈棠:“……”
早知如此——
攻打那几家的时候,她就稍微收敛点了。沈棠苦着一张脸,凑合着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随便吃了点儿飧食,准备继续挑灯夜战。
哎——
她何时能实现休息自由呢?
看着几乎没怎么下去的书简堆,沈棠托腮出神,或者她【分】【身】有数,一个人掰成几个人用也行。思及此,突然中二病附体的沈棠放下手中的笔,双手结印。
“卡给捏新挪几子!”
一手抱着一摞新的竹简文书,一手掀开帐篷帷幕的祈善:“……???”
沈·当场社死·棠,迅速放下双手。
“元良进来怎么没通报一声?”
作为体内燃烧着中二之魂的画手,也觉得这一幕让她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两厅。
祈善道:“通报了。”
沈棠:“……”
万幸的是祈善并没有追问沈棠那个奇怪手势是啥,也没问她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