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忘却丧偶之痛也是好事。”
夫人见徐解说得头头是道,忍不住又问:“创办学院?那为何请的却是女师?”
徐解猜测:“因为书院学子是女郎?”
这不是没可能。
宁燕一向很有主意。
宴兴宁都拗不过她那种。
“她能干出女扮男装拜师求学这事儿,再建个只招收女郎的书院也不算骇人听闻。”
徐解的口吻带着几分无奈。
夫人忍不住嗤笑:“富家女子念书识字,只是为了日后中馈管家。那陇舞郡苦寒偏僻,连个像样的门户都没有……在那里创办书院能招来几个学生?庶民人家的女郎倒是多,可她们学了这些又能有什么用?还没有学着如何耕田纺织来得有用……”
“宴夫人这么做不是在误人子弟?庶民之女学了点东西,心气便高了,如何还能忍受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害人?再说,她不受嗟来之食,但创办学院哪处不要钱?”
“这钱从哪里来?”
徐解没搭话,只是淡淡看着她,后者敏锐意识到丈夫情绪,抿抿唇,收敛弧度。
他问:“又有谁跟伱嚼舌根?”
简单几字让夫人心头火焰炽盛:“什么嚼舌根?不能是我自己这么想吗?”
“你这话,若放在其他场合,或是其他人身上,我也不说你什么。”徐解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同时又不理解她为何会担心,“可宁师姐是同门师姐也是恩人,为夫对她尊重且敬佩。以世俗男女揣度我俩关系,看轻了宁师姐,也彻底看辱了徐文注这个人。”
徐解没有勃然大怒,连语气都很平静,但夫人却能从他神情看出几分不满。
她窘迫又羞恼地扭过头,难过道:“揣度?世俗男女?是,她有鲲鹏志,方方面面凌驾妾身这燕雀之上。你与那宁图南开怀长谈,你们志趣相投、惺惺相惜,妾身只是内院女眷,只知道中馈琐事,比不得你们都有青云志!妾身如何不想与郎主志同道合?”
说罢,掩面而去。
徒留徐解一人待在原地愣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招来心腹询问。
“夫人近日跟谁走得近一些?”
因为春耕,徐解大半月没着家,也不清楚妻子跟谁走得近。再者,内院从来是女主人的地盘。他作为丈夫若是过多询问,在府中上下看来就是对妻子能力的质疑。
管事一一说来。
徐解的脸色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