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留下,沈棠问道:“先登和望潮还有话说?”
还非得避开鲜于坚几个?
这个嘛——
还真不是刻意避开,只是二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需要经过沈棠这关。
沈棠嘀咕:“什么这么神秘?”
顾池问:“主公可打算如何处置俘虏?”还没开打已经笃定自己会胜利了。
沈棠莫名其妙:“杀了呗,不然呢?”
留着过年啊?
且不说那三万人头的kpi,就算没有这个指标横着,她也不打算留人。这可是打仗,还是冒着极大风险深入敌人老巢的进攻,她吃饱了撑着留着俘虏活口?
这俩大爷留下来就问这么个问题?
她沈棠脸上刻着“菩萨”二字?
姜胜一看便知沈棠没抓到核心,提醒道:“四千多人,总有妇孺老弱。”
倘若留下活口便会暴露己方行踪。
也就是说——
一旦进攻,路过的狗都要搞死。
沈棠这才明白过来,眉头紧紧蹙起,半晌才舒来,吐出一口浊气,苦笑着道:“只要拿起武器的都是敌人……”
战争从来残酷。
置身其中哪还有“善良”的立锥之地。
多想想陇舞郡的下场吧……
沈棠强迫自己回想进入陇舞郡听到的、看到的种种惨剧,让自己冷静。
她作为陇舞郡守,保护治下庶民才是她的本职工作。同情十乌的底层庶民,那是她有足够力量震慑甚至收服十乌才该考虑的事情,如今的她没资格。当下同情野心勃勃且嗜杀残忍的敌人,只会带来不幸。
顾池二人听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拱手行礼退下,留沈棠一人看着拼凑出来的十乌布防图调整心情。走了一段路,姜胜倏忽感慨:“主公的心肠太软了……”
顾池点头赞同。
虽然自家主公也有冷情冷性的一面,但多是面对“恶人”,这种时候她从不吝啬狠厉手段。一旦面对弱势之人,例如遭受苦难的庶民,又会变得格外心软。
姜胜道:“生错了世道。”
若是盛世,他不怀疑沈棠会成为清廉贤明的官吏,或许还会成为被庶民交口称赞的好官,立牌供奉那种。偏偏是这个世道,免不了要违背心意拿起屠刀。
顾池不赞同了。
他反问:“为何不是适逢其时?”
自家主公身上可有不少秘密。
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