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给栾信写调理的药方,虽不能完全治愈腿伤,却能缓解阴雨天的疼痛。
“董老医师怎就肯定,这伤势不是信咎由自取?信有此下场,或许是罪有应得?”
栾信眼睑微垂,敛住眼底情绪。
他声音极其平淡,听不出喜怒。
董老医师提笔挥写,头也不抬:“倘若栾户曹是这种人,沈君如何会招揽你?沈君是善人,她帐下文武亦如是。她既然信你,老夫自然也相信。栾户曹说是也不是?”
栾信未曾想答案会是这个。
同时也有几分小小迟疑。
“……老医师觉得主公是善人?”
“当然是!她不是,谁能是?”
董老医师知道栾信是新人,不知道沈棠彪悍战绩也正常,便滔滔不绝跟他科普沈棠如何勤政爱民。她当年被迫平调到鸟不拉屎的陇舞郡,河尹郡庶民可是相送十里。
若不是深入民心,如何有这待遇?
这样,还算不得善人吗?
“老夫活了大半辈子,最恨的就是那些为了一己私欲便随意掀起战火的人,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医者费劲心力救一人,他们手起刀落便杀十人百人千人甚至万人屠……沈君跟他们完全不一样。”若非如此,本该颐养天年的董老医师也不会一把年纪还跟着沈棠到处跑,还费心费力帮她培养徒弟。
祈善几个为爱发电。
董老医师又何尝不是?
栾信认真听着,不曾出言打断。
有了陇舞郡全民体检的经验,董老医师对全套流程驾轻就熟,但因为缺乏人手以及时间不足,无法派人去各个村落通知到位,只能亲自过去,效率自然提升不上去。
所幸沈棠不曾追问项目进度。
干了几天活,也算小有收获,登记在册五人,两男三女。三个女娃年纪都不大,赶得上启蒙,两个男娃有些修炼根骨,但都过了黄金年龄,年纪最大的一个十五岁,婆娘都娶进门半年了。董老医师了解情况,倒没有扫兴提议二人入伍之类的话……
这年头不是走投无路,谁想当兵?
栾信是沈棠帐下文士,董老医师默认他知道一切真相,没跟他说“体检”的真正目的,也不曾告知挑出来的女君都能修炼。
见栾信对着名单上的三个名字看得出神,他打趣道:“栾户曹可是生出惜才之心?老夫瞧着,这三个孩子各有各的机灵,若是好好教导一番,数年之后,兴许能在户曹官署谋一席之地,栾户曹不也轻